大儒讨论间,其他人也纷纷上前题诗完毕,其中只有一个夫子的题诗让那画中的美人侧头望了他一眼,淡淡点头,算是认可,其他人都黯然离场。 转眼间,就剩下陈洛最后一个人了。 倒不是陈洛有心压轴,主要是对方似乎都知道这大儒画作,所以早有准备,把他落在了最后。 陈洛站起身,走到画作前,此时那之前题写的诗词已经被抹去,留下了题文的空白。 陈洛又望了望那画作,画中女子透过楼阁的窗户,望着天边,眉头紧锁。楼台外,细雨纷纷。 众大儒见陈洛提笔,纷纷停止了打趣交谈,目光都纪仲到陈洛身上。 齐可修握紧了拳头,冷寒冰圆瞪着双眼。 司马烈捏着胡须眯眼看着,林知夜皱着眉头冷眼旁观。 只有阎天兵笑呵呵地坐在一旁,仿佛整件事和他无关。 陈洛深吸一口气,落笔——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一诗写毕,满堂寂静。 只见那画中人缓缓转过头,望向陈洛。 随后,那画中美人转过身,下了楼阁,顶着风雨走了出来,推开了院门,一路朝画前走来。 齐可修心中一惊,内心在呐喊:“不要啊!不要啊!” 冷寒冰微微一笑:《快雪时晴帖》,到手! 可是就在众人以为那画中人要在画前相拜的时候,那画中人脚步不停,一抬腿,竟然从画中走了下来,化作一名娇滴滴地二八美人。 刹那间那化作的黑白突然充满了颜色,一股淡淡清香充盈厅堂。 活色生香。 那画中人对着陈洛盈盈福礼,语气中带着三分哀婉三分惊喜:“郎君,奴念你好久了。” 阎天兵拍了拍额头:完犊子了。 画大不中留,立本啊,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你的画,不归你了。 …… 一番热闹之后,总算把事情圆满解决。 阎天兵当场将这副《春闺》送给了陈洛。 其实这画女,虽然从画中走出,但实际上还是个虚影,其本体还是那副画作。 真·全息·红袖添香。 不过,众人对陈洛接下来的表现,又不禁提高了几分期待,就连阎天兵,心中也燃起了一丝希望。 “接下来,便是《钓叟图》了。”阎天兵对着通过考验的陈洛和另一人说道。 那人苦笑了一下,自知自己这一次也就是陪跑,尴尬的摆摆手,退出了《钓叟图》的题诗,众人也不意外。 阎天兵拍了拍储物袋,顿时一卷画轴浮现,众人看向那画轴,仿佛看到画轴之中不断地向下滴着血液,让人头晕。 蛮神的血污之力。 那画女抬腿,瞬间走入陈洛的身体之中,陈洛脑中顿时清明起来。再看向那卷轴,卷轴没有丝毫异样。 见陈洛恢复正常,阎天兵点点头,缓缓展开画卷。 按照叶大福的描述,原本的钓叟图,应当是一副雪夜独钓图,在黑沉沉的夜里,千山被雪覆盖,天地一片苍茫。 那寒江之上,只有一位头戴蓑笠的老翁,身旁放着一壶老酒,手中拿着钓竿,夜钓江雪。 难怪会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题诗。 正是这股冬日寂杀之意,才造就了《钓叟图》的半圣文宝威能。 可是现在,陈洛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一幅画。 那冰雪早已消散不见,远处青山依稀可见,天空中一轮夕阳,照在了那独钓老翁的身上,整幅画透出一股迟暮之感。 那夕阳,正是蛮神之血,那蛮血化作落日,照破了黑夜杀机,融化冰雪寒意,把整幅画变成了一幅秋深日暮图,从而将一幅半圣文宝彻底污化。 陈洛望着这副钓叟图,微微沉吟。 该题什么诗?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