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诚绕出一个白色烟圈,掐灭烟头,沉声道:“做得好。” 美微的注意力全在周婉第一句话上。 周婉出差两天。 两天! 那是谁日夜不离照顾她? 是谁为她擦洗身体,换上内裤和睡衣,是谁给她喂水喂药?是谁半夜摸她的脸? 不会是哥哥吧? 美微脸孔变得惨白,忽然又通红,手上的骨瓷小调羹啪一下掉地上,摔得粉碎。 她实在太过于震惊,慌慌张张站起来就想跑。 哥哥嫂嫂都看向她。 她傻站着,双腿有点儿抖。 周婉连忙起身,“没事儿,我去给你拿个新的,别往心里去啊,一个小汤勺没关系的,碎碎平安。” 嫂嫂竟然还安慰她,担心她因为打碎餐具不安。 哥哥神色很镇定,攥住她手腕,一下将人往怀里带,另一手捏住她下巴,“你在怕什么?” 她垂下眼,睫毛轻轻颤抖。 他步步紧逼,抬起她的脸,“为什么不敢看我?” 周婉从厨房拿一把新汤勺出来。 郁诚已经若无其事放开妹妹。 美微心脏狂跳,拔腿就想跑。 但嫂嫂会问的,她又该如何解释? 说哥哥给她换睡衣内裤?她说不出口。 说哥哥对她的照顾超过兄妹该有的限度?但哥哥一本正经的表情,又好像还将她当成小时候。 想歪所有事的,产生错觉的,都是她自己啊。 她双腿像被定住,一步都不能挪动,身子隐隐渗出一层薄汗,发觉自己无处可逃。 郁诚抬手,轻轻撩开她额边的发丝,又用手背试她额头温度,“一到晚上又发烧,再吃一次药,洗过澡早点睡。” 这一刻的关怀分明是兄长。 她想问他,到底将她当什么?当妹妹关心?还是当女人戏弄? 不不不,哥哥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一定是她想太多。 美微嘴唇颤抖,最终将话吞回去,声色嘶哑,“我想回家,哥,让我回家,你答应我的,说吃过饭就送我回家的。” 她心里仍然当哥哥是家长,又不自觉地征求他同意。 郁诚低头凝视她,眸子里黑幽幽的,面色阴沉,不说话。 家里过于安静,兄妹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是诡谲压抑。 周婉打开客厅电视,收拾起桌子,将碗盘清理干净放入洗碗机,来来回回走动,家里终于有了些生活氛围。 她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装,白衬衫搭黑色长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