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清楚这件事的。而她的父亲,那位裁缝店的第四位合伙人,因为这件事的打击病倒了,现在还在医院里。 “所以这件事很容易被外人知道?” 一位裁缝摇头:“我们和顾客的事情,只局限在换衣间里,没人会说,外行人并不知情。” “也不是那么局限。”另外一位老裁缝若有所思地说,“您知道的,有时候我们是会被邀请到顾客的家里量体裁衣的。” 内行人可能知道,也可能在顾客的家里被别人无意间探知,那就等于没说。 “不对。”奥尔突然醒悟,“你们刚才说,小温特森与某位先生有私情,这代表他们不只是‘更衣室里的情趣’对吧?那位先生是谁?” 不得不说,情人也算是一种职业了,这个称呼代表着两个人将会有着长期稳定的关系,地位高的一方付出金钱,低的一方付出“服务”。 “……”两个老裁缝对视,脸上露出为难。 他们也希望找出杀害老伙伴的凶手,所以刚刚才透露这这方面的消息,但是一旦告知警察确切的对象,那至少也会让裁缝店失去一位老顾客,甚至他们透露顾客隐私的事情传出去后,还会让更多的客人离开。 还是那句话:死人已经死了,活人还要生活。 所以他们在刚才讲了个开头,就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假如警察们能够自己忘记这个话题就好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无耻,但先生们,假如你们不说,那接下来就要迎接每天有警察在店里巡逻的待遇了。另外……有些事我们是可以向你们透露的——那位狼人先生很喜欢对出轨的男士出手,所以,无论是那位和小温特森先生有私情的男士,还是诸位,都同样有危险。” 生意有可能被打扰,或者生命有威胁,终于吓住了这两位。 他们对视一眼,吐出了一个名字:“培瑞·霍福特先生。” 这是个奥尔听起来依稀有些耳熟的名字,应该是他刚来到哈勒姆的那天,去市政大厅参加酒会时,某位跟在镇长身边,曾经对他做过自我介绍的先生。 不过具体是谁,还要稍后警长介绍。 “据你们所知,小温特森或他的家人,会把这件事朝外宣扬吗?” “我们是在哈勒姆最好的一条街道上开店的裁缝,哈勒姆几乎所有足够体面的先生和女士都希望能够在我们的店里买衣服。您知道的,很多先生和女士的身上都有些小秘密。而您看,假如我们不说,您们也是不会知道小温特森的秘密的。” “我们是有道德的,警官先生。” 两位裁缝先后说着,他们的语气骄傲到近乎有些小得意。 奥尔向两位老裁缝道别,道德这个东西,貌似也是随着人所处的环境在灵活改变着。 在前往霍福特家的路上,警长为奥尔具体介绍了这位先生:“霍福特先生是一位温和的绅士,家庭也很和睦,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外遇。霍福特先生是个地主和房东,是二十年前最早向布雷肯镇长提出合作的人之一,他的主要收入就来自于房租和地租。 霍福特也是位非常老派的绅士,名声很好,并不放纵,每天的消遣就是看书、打猎、骑马、在家里开舞会、开沙龙这些普通的消遣。” “……”是他太穷了,以至于无法理解“普通”这个词了。 “他与霍福特夫人有三个孩子,两儿一女,大儿子在索德曼的某所大学里读书,不过具体是什么大学我不知道。小儿子在哈勒姆公学上学,女儿在家里陪伴他们。” “假如霍福特夫人知道她的丈夫有情人,会是什么态度?” “不知道。”警长摇头。 “我知道,很早就知道。”这是霍福特夫人的回答。 大半夜被打扰的夫妻俩并没对着警察们发脾气,都知道是为了什么案子来的——他们家里有几位穿着明摆着不是仆人的男士,应该也是雇佣兵,这些先生们看着警察的眼神可不太好。 在询问开始前,仆人和雇佣兵都退下了,罗森伯格记者也识趣地离开了,警长被信任不奇怪,稍微让奥尔意外的是他的信任值也很高。总之,夫妇俩面对问询都很坦然。 “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从霍福特夫人的表情看,她不理解这种小事为什么还需要拿出来问。 看来不是这位夫人因爱雇佣杀人了,奥尔的感情上无法理解,同妻是一种很糟糕的状况,但从功利的角度,还是可以理解这位夫人的态度的——家庭的财产绝大部分来自于丈夫,孩子也已经年长,丈夫对待她的时候不吝啬,不打人,甚至从某些角度上来说还算得上温柔体贴,那么,当丈夫如果一定要找情人时,什么样的情人更符合夫人的利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