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下这句话后,落荒而逃。 咖啡店在二楼,他慌不择路,生怕姜森从身后追出来,也没注意到他自己已经拐进了一处正在维修中的玻璃廊桥。 玻璃桥下面是一楼一处景观水池,里面摆着假山和人造荷花,锦鲤在里面游动,从上往下看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今天有客人反映桥上一块玻璃有些松动,经理立马找来工人维修,工人们到场查看了一下情况,就去工具间拿警戒用的绳子和维修工具,商场的经理本来事就多,见工人到场就安了心全权交给他们负责,而工人们也以为商场最起码会在他们去拿工具的时候派人留在这里看守,防止有人误闯。 结果最终导致这栋有安全隐患的玻璃桥在最关键的时候压根无人看管。 而柳林帆就在这时走上了这座桥。 那阵玻璃爆裂的巨响回荡在整个商场大厅里。 有人放声尖叫起来。 姜森付完账从咖啡店出来已经不见柳林帆人影,一楼人群全部挤在一处景观池边。有人报警,有人打120. 他们说有人从二楼的玻璃桥上摔了下来。 桥上的其中一块玻璃已经没了,和那个人一起落在了景观池里。 水被染成一片刺眼的红。 姜森往那边走,脚步越走越快。 他近乎粗鲁地拨开人群,柳林帆满身是血半淹在水池里,闭着眼睛,脸如纸一样苍白,像那只被他丢弃复又捡起,背部开裂缝合却始终回不到原样的破碎玩偶。 - 柳林帆身上的玻璃碎片有大有小,密密麻麻多达十几片,大部分集中在他的背部和肩膀,少数嵌在他的四肢,最危险的一块正好扎在他的脖子上,离他的大动脉只差一厘。 柳林帆过了两天才醒来。 他在医院里,手上还挂着点滴。 床边上守着的宁一昔眼底乌青,下巴上冒出了胡茬,十分狼狈。他见柳林帆睁开眼睛,立即凑上前喊他:“小帆?” 柳林帆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辨认出眼前的人是自己哥哥,他喊了声哥,可惜嗓子干的要冒烟,没发出声音。 “别说话,我叫医生来。” 柳林帆背上伤口比较深,缝了针,脖子上也缠着绷带,麻药过后他知觉恢复,浑身刺挠,不管是坐还是趴都疼的厉害。 他记得一些事。 他记得当时他和姜森争执后,只想着离开商场,走上了那个玻璃桥,走到中间位置的时候,脚下突然就空了,他下落的那几秒好像成了慢动作,他清晰地看见自己脚下的那片玻璃边缘翘了起来,以他脚下踩着的位置为中心,龟裂,裂纹往四面八方扩散,然后砰的一声爆了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