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在张婴所在的石臼里,同样用木杵“砰砰砰”舂米。 明明一个声音如春雨般温润迟缓,另外一个声音犹如狂风暴雨般沉闷激烈。 但两两相合,此起彼伏,却微妙地协奏出一曲和谐的篇章。 须臾,张婴石臼里的年糕也成了。 张婴擦了把汗,先是对项羽嘿嘿一笑,然后用水清了清手,回忆电视里的内容,他直接从石臼掏出一个捶打好的米团,捏成两个圆形年糕,粘上一层桂花蜜,先递给项羽。 他笑眯眯道:“乌兄先吃。” 项羽一愣,看了张婴一会,接过米团轻轻地咬了一口,眼底荡漾起一丝浅笑。 张婴却没能抬头看到,他找到不怎么高兴的项菀,将另外一个米团递过去,道:“阿妹给你。” “什,什么啊!” 项菀有些慌地看了张婴一眼,愣在原地,“谁是你阿妹,你给错了。” 张婴却哈哈一笑,很理所当然地开口道:“没给错。乌兄是我大兄,你是他阿妹,自然也是我阿妹啊!福气当然要分给阿妹啦!” “……哼。乌兄是我阿兄没错。” 项菀哼哼唧唧两声,忽然挥了挥小拳头,“但你别想让我喊你阿兄,我比你大。我才不像阿兄那么好讨好。”说是这么说,她还是接过了白白胖胖的米团。 不过一直等到张婴背过身,项菀才捧起年糕,迟疑地咬了一口。 ——又香又甜。 她本就喜甜,吃饭的仪态又好,所以吃起来就好像找到美味的小仓鼠,一口口,脸上不自觉地洋溢着幸福和可爱。 张婴瞟了一眼项菀,又看了一眼前坪有说有笑的人们,以及一笼笼不同做法、咸甜不同口味的年糕。 他暗暗点头,总算是有些年味了。 这时,不远处几个壮汉扛着一个新做的大铁锅,一大箩筐肥肉,大迈步走了过来。 “小郎君,都刻好了。” 章老丈摆好大铁锅,同腰间拿出六块刻着六国不同版“畐”,也就是‘福’这个字的木刻印章。 张婴连忙迎过去,看了一会,连连点头道:“好嘞,过年的重头戏来啦!” 张婴拢起袖子便将肥肉往锅子里倒,章老丈在下面添柴烧火,烈焰熊熊,刺鼻的猪油味,以及煎油的“滋滋滋”声引得周围人频频回首观看。 “阿婴,你,你小心……” 项羽伸手给张婴挡了一袖子飙出来的猪油,忍不住问一句,“这是做甚?” “给大家伙送福气也!”张婴一边搅动已经成油的锅,一边笑眯眯地回道。 谁能不爱福气,这话一出,除了死盯着年糕馋嘴的小朋友,其他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张婴。 张婴微笑点头,示意最近的项羽过来,递给她一排木制的‘畐’印章。 “阿兄,这是福呢,你挑一个印在你自己做的年糕上。” 项羽看着上面六国文字的“福”字,怔愣了好一会,原本手放在楚国常用的‘畐’上,想了想,还是拿起秦国小篆体的‘畐’。 他用力在软乎乎的年糕上一盖,然后递给张婴。 张婴示意章老丈将火调小些,然后便将带有‘畐’字的年糕放入锅中。 “噼里啪啦!”油煎带来的香味,几乎以不讲道理的方式冲击着所有人的鼻尖。 油炸,是自发明以来就被国人冠以最爱的烹饪方式之一,万物皆可炸,炸炸更好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