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不知。” 青年不耐烦道:“都到这一步,还什么奴不知奴不知,你师父范增临行前不是给过你许多意见么!” 郑孟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公子,范先生只说过,一切顺其自然,不必起强求。我想着,既然暴君来了,我们也提前几年做了准备,不如就这样吧。” 青年露出纠结的神色道:“可没有刺杀,若嬴政不能在一年内死。日后揭竿而起时,谁还会记得这则预言!” 郑孟嘴角一抽,做人不能既要又要,鱼和熊掌总得选择一个。 郑孟道:“公子。若是能抓住这次机会,姬家家主的位置定是你囊中之物。” “好。准备按计划行动。” 姬郎君眼睛一亮,然后又拉住郑孟道,“等等!既然做了,我们不能真的一点好处都捞不到!郑孟,你将附近对反秦态度中立的黔首们全带过去,暴君定然会发狂,就让他们看看暴君发狂后的迁怒有多残酷! 再之后,我们与他们说,暴君随意坑杀黔首,反秦还能为自己谋夺一个出身,若是不反秦,那就只有为人鱼肉,任人宰割。” “公子!”郑孟乍一听这个建议不错,但细细一想,低声道,“若那暴秦没有暴起杀人……” 姬郎君摆摆手道:“暴君岂会不迁怒杀人?不说暴君,任何一个君王看到上天那样的警示,都会暴怒!” “倘若有例外呢?” 郑孟故意没看见姬郎君难看的脸色,语速很快地补充道,“不如我们安排几个弃子过去怂恿……”随后,他凑到青年的耳畔细细补充。 姬郎君听了一会郑孟的补刀计划,难看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等听完对方的话,青年脸上露出轻蔑又兴奋的笑容。 他道:“可以!既如此,我们也一同过去。” “什么!”郑孟瞳孔一缩,“公子,这,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 “去!郑孟你还记得大兄的位置是因何坐不稳的吗?” 姬郎君一边给自己披衣服,一边道,“就是因为大兄对玉兰行宫的任务太放松,没跟着,丢了一枚对我们而言至关重要的棋子。因为这,阿父祖大父发了好大的火,剥夺大兄许多权利,才有我出头的机会。 我不能犯和大兄一样的错!这事,我必须得去,必须要盯着!” 郑孟看着青年跃跃欲试的模样,嘴角一抽,公子这话最多只能相信一半,更多的原因应该是想看暴君的热闹吧。 也对,谁会不想看暴君的笑话呢?! 思及此,郑孟也不再拒绝,拱手道:“奴知晓。公子随我来。” 姬郎君立刻跟上。 两人上了一辆相当朴素的马车。 马车风驰电擎地越过界亭,又从后山绕弯,最后来到一处山脚的堡垒前。 郑孟招了招手,“轰隆隆”厚重的实木门被推开,马车一路冲向最左侧的瀑布边停下。 姬郎君和郑孟齐齐下了马车,他们来到水潭前,一位 老者使着一叶扁舟过来,拱手摇头道:“姬公子,暴君已到附近,五百黑甲骑兵戒备。” 他用手指了指悬挂在瀑布处的大木桶,“之前的墨家机关路不可走。若坚持要去,只能过水路。” 姬郎君皱起眉,但想看嬴政热闹的情绪,彻底压过厌恶浑身湿透的烦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