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三个总比没有好。倒是长宁你,今日雨这么大,怎么从京郊回来了?” 长宁公主本来还想怎么让舅舅把话题转移至瑜郎君身上,这会儿成帝自己提起,倒是正中下怀。 “咳,这不是昨日瑜郎君写信告知我,他借到了一本伏香娘子的字帖,本来瑜郎君答应为我临摹,可我还是想要一饱眼福,这才今日忙完手上的事儿便回到京中。 对了,舅舅,瑜郎君若是无事的话,不知稍后可否与我一道出宫?” “自无不可,不过……” 成帝看了冯卓一眼: “你去看看永新侯府可有动静。” 冯卓还未离开,长宁公主便出言道: “舅舅要问永新侯府之事?方才我进宫时刚好自其府外路过。” 长宁公主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那永新侯府虽说与自己有些亲缘,可那一家都凉薄之极,此前自己与思武日子不好过时,也从未得其关照过一丝一毫。 长宁公主随后抬眼看了徐瑾瑜一眼,低声道: “我看到徐家婶子登门求见永新侯,却差一点儿被永新侯府的门子推的从台阶上跌了下来。” “什么?” 徐瑾瑜猛的站起身,面上血色尽失,布满焦急: “公主,我娘现在如何了?!” 长宁公主忙温声道: “瑜郎君莫忧,我的侍卫身手不错,正好将婶子扶住了。” 徐瑾瑜听了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认真的冲着长宁公主拱了拱手: “多谢公主仗义出手。” “我与婶子和瑜郎君之间,是我还谢你们多矣。” 而成帝看着两人当着自己的面儿互相道谢,却只觉得大脑嗡的一下,他不由抚了抚额: “长宁是说,永新侯府拒了徐宜人的求见不说,还对徐宜人无礼?” 这个时候,徐母上永新侯府的门为的是什么,成帝不用想也知道。 可是,成帝是万万没有想到,永新侯府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长宁公主有些不解,她轻轻点头: “正是如此,舅舅,可是有什么问题?” 成帝摇了摇头,淡声道: “有问题的是永新侯府。” 当初他初初登基,父皇便留下了那么多的勋贵,按理来说,李家作为太后母族,一个国公也当的。 然而,成帝每每想起李家在母后早逝后,对于姐弟两人的漠视,便不欲为其加官进爵。 可当时碍于言官上奏,史书记载以及长姐的规劝,这才不得不捏着鼻子将其立为永新侯。 永新之意,是为讥讽。 本该是母族至亲,可却如同才结的新亲。 为此,成帝特意减了其一等爵位,意欲让其引以为戒,但如今看来,永新侯府似乎并不明白其中真意。 成帝的思绪被回忆拉远,过了许久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徐瑾瑜一眼,眸中含着歉意: “徐瑾瑜,李家实非良配,朕本以为这些年过去,他们该有所长进的,却是朕高估了他们。 稍后,朕会让太医为令慈诊脉,助令慈安神。至于你的婚事……由你自己做主,你若是有瞧中的女娘,只管来告知朕,届时朕为你赐婚!” 成帝沉声说着,既是安抚,也是承诺。 “多谢圣上。” 徐瑾瑜拱手致谢,可是面上却是难得闪过一丝焦躁,成帝看在眼里,心里愈发觉得有些歉疚。 当初他还打算着等他日徐瑾瑜高中状元,届时为他和李六娘赐婚,也算是成就了一段良缘。 可永新侯府狗改不了吃屎,看到徐瑾瑜涉险便直接翻脸不认人,乃是自己断了这门亲事! “想必你还担心令慈,这便与长宁一道出宫吧。” 成帝见徐瑾瑜那般模样,立刻放行,徐瑾瑜遂恭敬告退。 等出了勤政殿的大门,外头已经雨停风止,徐瑾瑜跟在长宁公主身后一步远的地方,缓步慢行。 “瑜郎君放宽心,婶子无碍,只是有些受惊,若是吃一剂安神药便能缓过来。” 徐瑾瑜有些微微迟钝的抬起头,随后道: “我自然是信公主的,只不过,今日之事,我娘不该出现在永新侯府。” 徐瑾瑜是疯了才会明知道永新侯府什么品性,还要让徐母送上门去受辱! 永新侯府固然来势汹汹,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