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道惊慌,但普通百姓对于官兵本就有些畏惧,这也是合乎情理的。 京兆尹正要询问,徐瑾瑜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人,淡声道: “方才京中有一伙狂徒白日作祟,吾等带人追查至此,还望阁下行个方便。” “这,我今日一直在家,并未听到家中有什么异动,不敢劳动官爷。” 徐瑾瑜这话一出,那人摸了摸自己通红的鼻子,神情颇为戒备。 京兆尹本来想说什么,可是看到这一幕,也不再开口。 “哦?那些人可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若是躲藏进普通百姓家中,只怕后患无穷。 即便阁下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邻里着想,这条巷子可是有许多老弱妇孺。” 徐瑾瑜不疾不徐的说着,让一些好奇探头出来的百姓也忙道: “没错没错!官爷,一两刻钟前,我还听到王武的院子里有响动呢!您快进去看看贼人在不在里面。” “就是!谁说王武你一早上都在,你不是晨起的时候,还出去过?” “我听着两刻钟前门还响过哩!” “门响是因为我本来想要出去一趟,但是我临时改主意了!” 王武张口欲辩,可是一旁的百姓见此事关乎自己的安危,三言两语就把王武的老底都掀了。 这下子,连京兆尹也觉得这王武十分可疑,徐瑾瑜只起了个头,也不多言,只目光淡淡的看着王武在大冬天那沁出了冷汗的额头。 “当家的,让大人们进来瞧瞧吧。” 正在这时,妇人的声音响起,与王武如出一辙的平凡长相,穿着一身簇新的衣裳,倒是看着比男人镇定一些。 王武看了妇人一眼,终于点点头: “既然我媳妇都这么说了,那官爷请进吧。” 这乃是一座一进的院子,似乎只有王武一人所住,这会儿,中间的院子里正放了一盆泡着水的衣服。 水很清澈,上面被阳光一照,波光粼粼,似乎是主人还未来得及洗。 王武媳妇看到徐瑾瑜的眼神停留,她忙赔笑道: “这不是快过年了,今个天气正好,小妇人正好洗洗衣裳,不过都是些女人家的衣裳,就不碍官爷的眼了。” 王武媳妇说着,便端起洗衣盆去了屋里。 徐瑾瑜看着王武媳妇的背影,目光落在青砖地上,少年目光清澈而不含冒犯,王武也无法说什么,只是干巴巴道: “官爷,小人家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一眼就能看完,您随意看吧。” 王武说着,眼神朝左飘去,徐瑾瑜看去,原来是王武媳妇已经走了出来。 “来人,搜!” 京兆尹一声令下,一旁的兵将立刻开始搜寻起来,王武媳妇也端了茶水出来,笑吟吟道: “刚烧的水,官爷先坐着喝口茶吧。” 王武媳妇落落大方,看上去毫无破绽,徐瑾瑜顺着她的话,瞥向了她手中的茶壶,目光微微停留。 京兆尹这会儿虽然心烦意乱,可却不能面上乱了分寸,当下也只是微微颔首。 众人落座,王武夫妻却是不敢坐下的,徐瑾瑜看了一眼王武,似是漫不经心道: “王武可是?” “啊?是,是小人。” “方才邻里说你曾出去过,你去了何处?” 王武一听这话,先是一顿,随后慢吞吞道: “小人,小人去了北边的杂货铺,买了些油糖之物,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那你鞋子上的血迹从何而来?” 徐瑾瑜这话一出,众人不由低头看去,这才发现那王武的鞋子上沾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红色。 京兆尹使了一个眼色,随后立刻有人取下王武的鞋子,轻轻捻了捻: “是新鲜的血。” 京兆尹听后,沉着脸,一拍桌子: “好你个王武,竟敢欺瞒本官!整条主街只有南边有一条肉食坊平日宰杀牲畜,你明明从南边回来,竟然口称自己自北而归!” 最重要的是,那南边的肉食坊与五娘失踪的那家糕点铺几乎毗邻而居! 京兆尹此刻终于有些相信徐瑾瑜的话了,这少年话并不多,可他一开口,便能让人的马脚无处可藏! 王武支支吾吾,王武媳妇也是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道: “当家的,你什么记性,我不是让你去肉食坊看有没有便宜的筒骨回来煮汤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