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就恨不得给那时的自己两耳光! 徐老婆子看了徐母一眼,没有说话。 看得出来有看的出来的好,看不出来也有看不出来的好。 这人啊,要么能像瑾瑜一般善谋略,通人心,要么就像芸芸一样有一颗赤子之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也不知是不是兰青回去说了庄头的不轨之举,过了一个时辰后,长宁公主直接让人送了一桌丰盛的晚宴过来,更是当着所有仆从的面敲打: “静暖园的人要是伺候不好主子,自有他的去处!” 来人是长宁公主身边的近侍,当初还伺候过长公主,自然知道怎么收拾这些人心浮动的下人,只三言两语就说的一干仆从战战兢兢。 但等见了徐瑾瑜等人后,又亲切谦和: “徐郎君,老夫人,夫人,两位女君,殿下听闻今日庄子上的事儿后,心中担忧,这才派老奴走了一遭,不知那等贱奴可有惊到你们?” “有劳殿下记挂,吾等无事。” 徐瑾瑜拱手一礼,近侍并不敢受,只是又给徐家人说了一些拿捏这等奸猾之辈的方法。 在近侍看来,这位徐郎君骤然得了圣上的赏,纵使受了委屈,只怕也不敢明言,殿下记挂他们一家,自己说一些法子,让他们过的舒坦些,也是一桩美事。 徐瑾瑜含笑听着,时不时喝些茶水,倒是徐母听的认真。 这可不单单是收拾坏人的法子,这都是心眼子啊! 而她最缺的就是这个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用过一顿丰盛的晚饭之后,徐瑾瑜依旧去了自己房间的书房。 纵使不在书院,徐瑾瑜也会带一些试题自己去做,去变形再做。 也就是传说中的我考我自己。 然后把他都觉得有些难度的试题整理出来,汇成东辰学子日常所做的试题。 而这一做,便是两个时辰。 眼看着月上枝头,时间已经渐渐接近子时,徐瑾瑜不由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了一道惋惜。 其实,对于张煜他是有些欣赏的,能把那么一大笔款项做的寻常人看不出来,也是一种能力。 只不过他的能力没有用对地方罢了。 他既然能够做出那样的账册,那岂不是对于假账有一眼分辨的本事? 可若是他执迷不悟,徐瑾瑜眸色微沉,缓缓起身研墨,准备写些什么。 正在这时,门突然响了。 “咚,咚咚——” 敲门声并不大,徐瑾瑜愣了愣,轻咳一声: “进来。” 随后,张煜抱着一个大包袱走了进来,因为右臂无力的原因,他抱的很吃力,这会儿身上到处都是泥土,叶子,看上去颇为狼狈。 “郎,郎主,小人没有来迟吧?” 张煜有些拘束,徐瑾瑜摇了摇头,张煜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解释道: “小人怕有差池,爬狗洞进来的,所以耽搁了时间。” 张煜说完,将账册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 “郎主,若是小人不幸入狱,您可否,可否照看小人老娘一下?” 徐瑾瑜没有说话,反而拿起张煜拿来的真账本细细的看了起来,这一看,他不由一愣。 无他,张煜这真账册做的一目了然,十分清晰,完全刨除了那些原本账册所有的繁文缛节。 徐瑾瑜私心想着,要是能用上表格法只怕更为清晰。 但即使如此,这对于如今的大盛来说,已经是一件极为特殊的壮举了。 徐瑾瑜没有说话,张煜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自知自己有错在先,可是老娘何辜? 他只想让老娘多活些年岁罢了。 “你这账册倒是与寻常账册有些不同。” 徐瑾瑜问话,张煜不敢不答: “这本真相册小人都是背着陈安所做,但其盯得紧,小人只能私下为止,不求规制完整,只求一目了然……郎主可是觉得这样的账册不顶用?” “不,顶用,不能太顶用了。” 徐瑾瑜相信,圣上如果看到这样的账册,一定会见猎心喜。 “方才你要将母亲托付给吾的话,吾未曾接话,乃是因为,吾以为亲生之母,还是你自行照顾比较好。” 张煜不由一愣,他有些不明白郎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徐瑾瑜飞快的看完了所有账册,方觉得眼睛酸胀,随后手边便多了一杯温热的茶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