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多少无权无势之人,为了见到圣颜,滚过钉板,受过酷刑,可是这一切障碍都将由皇上亲自扫平。 冯卓理了理袍袖,缓缓朝着勤政殿而去,这样天大的荣宠,是幸事,也是挑战。 只看,这位徐秀才能不能接住了。 …… 自从徐瑾瑜那日随魏思武离开之后,整个西宿书院的生活直接转为了简单模式。 住着温暖的温泉房,吃着营养多样的膳食,先生也是有问必答,藏书阁更是可以随意进出。 除了不能在藏书阁抄书,或者带走一定书籍外,徐瑾瑜过的那是神仙日子。 当然,徐瑾瑜也并未客气,他知道自己就是冲着西宿的考题而来,所以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都用来泡在藏书阁中。 鉴于徐瑾瑜那每日乏味可陈的舍馆、校场、膳堂、教学斋这四点一线的生活,让一直暗中观察他的韩峰听了这个消息,都觉得不可置信,荒谬之极。 “咱们这里是西宿,是京城,又不是东辰那荒郊野外,他莫不是那入寺清修的和尚不成?” 西宿自然也有门禁,可是这门禁对于大多数学子来说,形同虚设。 毕竟,京城之中,何其繁华,身处繁华热闹之中,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的沉下心来好好学习呢? 因是冬日,除了每日教学斋固定的两日大课外,武课被暂时取消,所以学子们有了更多的活动时间。 而就在楚凌绝兴冲冲的来寻徐瑾瑜出去玩的时候,就看到徐瑾瑜他捧着一本书,看的那叫一个认真。 雪光映的少年面颊莹白如月,清幽的星眸半垂着,他几乎如饥似渴的将知识凿在自己的大脑之中,就连楚凌绝都不由啧舌: “我算是知道为何你能独得那么多先生的欢心了,就这份苦功,就不是寻常能有的!” 诚然,那些先生或是本身贪慕虚荣,或是得了韩峰的受益,可是一个课上时时都可以接住先生问话的学子,一个眼里从来不会有过于清澈愚蠢的茫然无知的学子。 可以满足每一个先生的成就感。 徐瑾瑜被楚凌绝吵吵的终于放下了手中书卷,淡淡道: “明日就是月试,你的策论略有欠缺,可都复习好了?” 楚凌绝:“……” “应该吧……” 楚凌绝犹豫的说着,徐瑾瑜扬了扬眉: “应该?考场之上,可没有一个答案叫应该。来,熙禾二十三年洪县在一场特大暴雨之后,被决堤的渭江吞没,请你以此写出不少于千字的策论。” 楚凌绝干干的张了张嘴巴,半晌,他垂头丧气的提起笔来,一边沉思,一边答题。 外头是不少学子呼朋引伴,准备去校场打雪仗的欢呼声,楚凌绝本来有些坐不住,可是看着徐瑾瑜又拾起书本,认真看书的模样,他的心也渐渐定了下来。 两个时辰后,楚凌绝终于将自己的“大作”完成,颇为志得意满道: “我答完了!” “都看过了?确定没有问题?” 徐瑾瑜放下了书,没有第一时间拿起楚凌绝的答卷,楚凌绝被徐瑾瑜这么一问,有些犹豫,但还是道: “对,答完了。” 徐瑾瑜这才拿起答卷看了起来,楚凌绝也悄咪咪的看着,不过看的确实徐瑾瑜的脸色。 这会儿,楚凌绝只觉得心脏嘭嘭直跳,他就算是让先生看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徐瑾瑜的阅读速度很快,楚凌绝的字迹也十分工整,没过多久,徐瑾瑜便全都看完了。 只是,楚凌绝看着徐瑾瑜那紧皱的眉头,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徐瑾瑜点着那张答卷,面色莫辨: “渭江决堤,危及百姓,你不思第一时间赈灾,反而写什么请示上峰……等上峰来了,那些受灾百姓的尸骨只怕早就凉了!” 楚凌绝这篇策论,写的文风精致,辞藻华丽,通篇看过去让人只觉得心旷神怡。 他以灾难发生后,官员的自我操守为中心,通篇都是官场之上的规章制度,显然对此楚凌绝早已烂熟于心。 可是,在这些之中,徐瑾瑜没有看到他对于受灾百姓有一星半点的安置思路。 楚凌绝听了徐瑾瑜的话,不由瘪了瘪嘴: “赈灾赈灾,又不是拿嘴皮子赈灾,要钱要粮,哪一样不需要上峰批准? 我请上峰来定夺此事,合乎官场世情,符合所有制度,就算是先生也会赞同。” “有世情而无人情,那你拿那些受灾的百姓又当做什么?是你登高之时的台阶,垫脚石?他们的命,就不是命?” 徐瑾瑜的一通反问,楚凌绝以又话说: “话虽如此,可是我这是一个普通县令的角度,若是我,我自然不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