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我们结婚的时候起那两间房子分给我们就行了,田地就三兄弟平分。” 火屋里,松油灯光映在吴建国愁苦的面容上,他‘吧嗒’一声,吐出一圈旱烟。 李红两口子不是第一次提分家了,之前两个长辈考虑到吴能富还没结婚,吴晓云也还在读书,家里一屁股债,这个时候分家不像话。 张玉兰这次依旧不同意分家,她不满地看向李红,“我说老二家的,你们结婚的时候,你娘家要两百块彩礼,一分都不能少,是,这些年是没分家,可不是你们养这一家人,这一大家子,谁没有干活?连波波和来娣她们放学都要去割猪草!你想分家可以,什么时候咱们家的债还完了,什么时候就分家!” 分家的想法被打回来,李红很不满意,“就算别人都在干活,那也没有吴晓梦在家吃白饭的道理啊!” 说来说去,她最不满的就是出嫁的姑子离婚回家来吃白饭。 她这话刚落下,吴晓梦沉着脸从门口走了进来,李红更有道理了,“你们看看,就知道玩,今晚上还跑出去抓鳌虾!一家人都快饿死了,她真有闲心!” 大嫂刘秀英拉了拉李红的袖子,“二妹才离婚,心情抑郁,她出去散散心。” 李红不依不饶,“谁让她离婚了?她一个土村姑,人家可是要考大学的人,看上她就不错了,还有她嫌弃人家的份?” ‘啪’的一声,吴晓梦将一张大团结拍在了桌上,“这是我这个月的生活费,我知道你怕妈背后还给我,这样吧,这十块就交给大嫂保管,以后家里有需要再拿出来。” 刘秀英可不保管这烫手的钱,打圆场道:“二妹,你跟李红认真什么,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有那个意思的。” 李红愣了愣,十块够一家人生活一个月了,大米都才两毛钱一斤,十块够买五十斤大米,她还怕吴晓梦反悔,将钱塞到刘秀英手里,“行啊,大嫂,我同意让你来保管这笔生活费。” 刘秀英拿着这钱只觉得烫手,正要丢回桌上,张玉兰拍板:“也别十块了,晓梦一个人能吃多少东西,五块钱一个月,秀英,你把钱收好,这是两个月的生活费。” 李红不满地撇了撇嘴,“光吃米不吃菜?” “行了!”吴建国平时不管事,最讨厌的就是家里吵吵闹闹不成样子,他一发话,李红再不满也只好闭嘴了。 张玉兰看了一眼从头到尾没吭声的二儿子,眼里闪过失望。 晚上两口子躺在床上,李红还不满地跟丈夫抱怨,“应该让我来保管钱才对。” 吴能武翻了个身,“行了,念叨多少天了,就你爱挑事。” 这话李红不爱听,不依不饶地揪着吴能武的耳朵拧,“你说谁爱挑事呢?” 吴能武不耐烦地推开她,随口说道:“你要是嫌晓梦在家烦,你就给她找个男人嫁出去啊!” 听者有意,李红的眼睛倏地亮了,对啊,怎么没想到呢,左右吴晓梦还要嫁人的,早嫁晚嫁,赶紧嫁出去得了。 次日。 一家人早早地下地去了,波波和娟子也上学去了,李红不让来娣和招娣上学,姐妹俩早早地背着背篓去割猪草,吴晓梦起床后看了一眼水池,鳌虾都还生龙活虎,昨晚上天黑看不太清,这些鳌虾个头均匀,全都是黑背红鳌,挤满了一池子。 李红赶在吴晓梦后面起来了,她仿佛忘了昨晚上的龃龉,还笑着跟吴晓梦打招呼。不料吴晓梦压根就不理她,热脸贴了冷屁股,李红不满地冷哼一声,进火房找了点东西吃了就出去了。 吴晓梦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李红穿得很整齐,看样子不像去干活,倒像是去走亲戚。 蒸了几个红薯,吴晓梦揣着去山上找到两个侄女,来娣才六岁,招娣四岁,两个小孩子背着和她们差不多高的背篓认真地割猪草,让人看得心酸。 “二姑!”来娣眼尖,最先看到吴晓梦。 吴晓梦将红薯递给她们,“快吃。”说着接过镰刀熟练地割起猪草来。 来娣和妹妹对视了一眼,早上空着肚子出门,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和妹妹分了红薯香甜地吃了起来。 快到饭点,吴晓梦背着一背篓猪草先回来做饭,吴建国他们回来简单地吃了饭,又争分夺秒地下地去了。 吴晓梦又将猪草剁来煮了,喂了猪,差不多就到下午了,她开始处理鳌虾。 这鳌虾常年长在田里,身上裹满了黑泥,不过这个时代有个好处就是没有什么重金属污染,可以放心吃,找出刷衣服的刷子,就开始刷洗鳌虾,去虾线,她曾经在烧烤店打过工,怎么处理鳌虾就是那个时候学的,只要捏住虾尾中间的尾巴瓣,一拧一抽,虾线就出来了,田里生长的鳌虾虾线黑黑的,全是泥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