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太子与皇后却是焦灼起来,旭尧无论是名声、实绩、圣心,现在都超出太子许多,就是朝中党羽,他当初毁容时,结交了多少学生,如今都在朝为官,官职都还不敌。而且池维竹败了,他的旧部为了避免被太子清算,难保不会转而投靠端王。 只怕这回,父皇真是有别的心思了。 不行,决不能让旭尧真的成为储君,到那时可就什么都迟了! 眼下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了……母子二人对视一眼,都是下定了决心。 到了次日,端王缓了半日,下午才去宫中。 皇后果真是准备了一桌子端王爱吃的菜,还自己亲自做了一份小小的栗子糕,说是一会儿让端王带回去,等回府了,刚好吃些糕点就能休息了。席间只是说起高兴的话,和过去的事,三个人都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不多时都多了几分醉意。 乘着酒意,皇后才笑道:“尧儿,我看你父皇是想改立你为储君的意思,今日我把你们兄弟找来,就是要你们保证,你也好,则宁也好,都是本宫的孩子,都不能兄弟阋墙,一切全凭你父皇的意思。” 太子认真的保证:“自然,尧儿如今也长大了,几件差事办的很好,我早就觉得做储君累极了,若是尧儿能担起担子,我高兴还来不及。” 端王听了这一唱一和的试探,只装作醉到失了神志,“我也不想做什么储君,但是父皇又不听我的,母后你劝劝父皇,皇兄你也不会跟我生气吧?嘿嘿,若是我做了储君,我就每日偷懒,皇兄帮我处理政务好不好?” 纵然醉眼迷离,也能看出皇后和太子的脸色一变。 还是皇后镇定些,给他夹了些菜,转开话题,又劝了他几杯酒,等端王几乎说不清楚话了,才推推他,劝道:“都是成家的人了,得回府去睡了。” 说罢,吩咐两个太监搀着端王,送他到宫门口侯府的马车上。 端王不要人扶,自己却踉跄,扶住了梨花木的茶几。皇后忙让人扶着他出去了。 端王走到院子门口,却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皇后跑了出来。他们母子二十年,他还是头一次看母后这么不端庄的模样。他疑惑地看过去,皇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忍住眼泪,格外温柔地替他擦了擦额头,整了整有些歪斜的衣领。 “母后送送你,你慢慢走。” 池旭尧抬起头,看到太子也站在门口,神情晦暗,好似在送远行的朋友。 端王就知道,看来,还是鸿门宴啊。 他装作醉酒,慢吞吞地对皇后撒娇:“母后先回房,我也送送母后。” 皇后被他撒娇的模样弄得差点又哭出来,只能先回屋去了,走之前还要叮嘱他,睡觉前记得要吃了糕点。 端王装作醉酒,被两个太监哄着,经过一片荷花池时,端王就坐在岸边,不肯走了。 两个太监哄他,他却一伸手,要那栗子糕。 太监陪笑道:“王爷刚吃了酒水,再吃这些,会积食。” 另一个太监也是说出百般的理由拦着。 端王懒洋洋地道:“好,本王不吃,那赏了你们吃给本王看。” 那两个太监却是脸色一变,好一会儿才道:“这是皇后给王爷的,奴才就是帮忙拎着,都是高攀了,哪儿配吃呀。” 端王也确实喝了酒,有些疲惫了。他不说话,却也不走,等了一会儿,近侍如约找来接他,身后还跟了个最近刚被收编的周昊太医。近侍把糕点抢了过去,交给太医,太医把那栗子糕闻了闻,又掰了个角尝了尝,判断道:“这糕点里有药,这药单吃却是无妨的,但是吃下去后,一直存在体内,等再服用了甚至吸入了与它相配的药材,这才变成毒药,能叫人嗓子一日日地嘶哑起来,直到彻底失声,无药可医。” 那两个太监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