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天下,是最适合那个位子的。” 顿了顿,又说起了自己提过几次的话,“老师,您出山辅佐皇兄吧?” 半山先生详怒道:“不去不去,你那个太子皇兄,与老师的脾气可相冲。”又有些叹息,“若是辅佐你,倒是不错。” 何明德见他二人要离去,也跟了过来,恰好听见这一句,心底倒是有了几分诡异的骄傲。 我看好的明珠,果然有识之士都能看出他的好来。 何明德道:“若是真有那么一日,老师可不能食言。” 半山先生觑他一眼,谁是你老师了?不过始终未曾反驳。 几人在浮月楼前分手,各自回家。 半山先生在车架上,闭目深思。他又想到了一年多前,他给三皇子上完了课出宫,却在御花园遇到了皇帝。 皇帝似乎是心血来潮,与他闲聊。那日皇帝很是亲切,二人说了许多家常,直到皇帝临风而立,忽然问道:“唯竹与则宁这两个孩子,还跟小孩子似的,斗地不可开交。依朕看,他们倒是不如旭尧稳重,半山怎么看?” 太子与大皇子互相争斗多年,三皇子一直为太子效力,世人都觉得,这皇位必在太子与大皇子之间。 胡半山自己清楚,他知道连三皇子自己都是这么想的。 不曾想,皇帝今日,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一瞬间,胡半山的背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心底涌上了一股狂喜。 皇帝看他喏喏不言,自己倒笑了,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教导旭尧。” 一瞬间,胡半山想起了许多,三皇子从小到大,教他的老师,无一不是晏朝最优秀的,可是所有人都以为,皇帝只是宠爱幺子罢了。 而这个想法的来源,无非是皇帝素来纵容太子与大皇子相斗,让百官以为,储君必出于二人之间。 胡半山这回,连额头上都冒出汗来了。 皇帝笑呵呵地让身边的大太监给他递了帕子,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胡半山站起身来,内心涌起了一阵狂喜。 十年寒窗,谁不想辅佐一代明君? 可惜啊可惜啊。 胡半山睁开眼,看着夜色,心中惋惜。那一场火,断的不仅是三皇子的未来,也是断了天下有识之士的仕途啊。 时也命也,可惜啊,可惜啊。 …… 蒹葭馆。 何明德在外一日,估计着自己不能给家属掉面子,一直注意着姿态。好不容易回了自己的小院子,终于是放松了些,只想赶紧休息了。 谁知刚走回卧室,便是一惊。 这卧室本是宽敞的,放了三皇子的床,窗边软塌,还能给端王布置出半间书房和一个喝茶的小客厅来。 可是如今掀开帘子一瞧,软塌没了,小客厅没了,书房的桌椅也往外挪了挪。 那多出来的空间,全让一张奇大无比的床给占了。 何明德喃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五百平大床吗?” 池旭尧站在他身后,也是扶额。他的本意只是想要一张可以睡两个人的床,或许再大一些,可绝不是这么一张,能让五六个他翻滚的大床。 何明德对着外头的一鸿招手,发自内心地疑惑道:“为什么我的屋里,会多出一张通铺来?” 一鸿也愣住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