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更说不清是释然多些,还是苦涩多些,只是很轻声地说:“好不公平啊哥哥,你怎么总能把我看得那么透彻。” “你也看懂了我的。”岑远本就紧盯的眼神变得更为凝聚,意有所指的也很明显,“所以没有什么不公平。” 程倾仍旧是看着他的,只是此消彼长一般,目光渐渐变得没有焦点。最后在炽热的注视下,不置可否地敛下眼帘。 他当然能够看懂岑远的心,看懂对方对他的感情不是作假。只是在五年奢望期许又求而不得的日日夜夜里,他早就已经丧失了相信喜事降临的能力。 从前是他咎由自取,如今也是他在作茧自缚。 他自己清楚,根本怪不得任何人。 “对不起。”程倾重复着说,“哥哥,对不起。”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为他积攒了力气,程倾终于极其拖延地表明起今日的来意,一字一句地讲道:“其实那天过后没多久我就想明白了。” “不仅是因为你那么耐心地对我解释,还是因为本身很多事我就自有论断。只是我的主观情绪太重,一时间没有办法看清,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口不择言。” “我真的很后悔那天,我不该对你讲那些伤人的话,我也不是有意要看轻你的感情。” “至于其它的,这些天我都不敢去想。甚至我有意想让自己更忙起来,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睡觉,这样就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思考。” “可是我知道,没有一点声响的等待会有多难熬。所以最起码,我想清楚了多少就要先和你说多少。回京前我就有想过要来见你,只是我不知道怎么措辞,逃避,所以拖到了今天。” “我不是对哥哥留有误会,或是依然在计较什么。我只是......” “只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我不知道我还要再想多久,但是离我在广州的行程结束还有一周多,后面的一段时间我暂时都不打算再接工作了。” 他一句句讲,岑远一句句听。 阶级带来的距离感始终是难以消磨。他语气里的郑重与认真,足矣将岑远几个月时间的努力抵消,甚至比起最初包养那时更退。 程倾真正的来意在最后一刻点明,他狭长的睫毛犹豫着轻轻煽动,弱声给出了一个不算过分的时间点:“等我再回京后,我会认真想想的。一个月内,我会再给你答复。” 他的话风留了口子,明里暗里都是对岑远的爱意深厚,只是对于转变的难以承接。 而岑远摸到自己想要的底,也自然会给予他想要的宽限。 最后岑远亲自送他下了楼。始终恪守着社交距离的岑远,手却在最后抚上了程倾的侧脸,指腹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地抵在了他的唇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