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太子殿下,据说见过皇上就回东宫了,晚间赏月时,齐王倒是问了一句,太后却只叹息一声,并没回答,齐王就没再追问。 许京华也没敢问。 也许这是皇上给刘琰的试炼,或者干脆是命运给太子殿下掀起的风浪,许京华这个站在岸上的人,实在帮不上什么,只能看他自己掌舵。 过了中秋,皇上仍是没有叫太子听政,但给宋怀信下了一道旨意,令他每隔一日进宫教导太子,许京华也因此能和刘琰继续通信。 刘琰给她回信,基本都是写读了什么书,书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提到他自己,只有“一切都好”四个字而已。 许京华因为太后那日的话,心里多了几分别扭,再写信时也有所保留,加上宋怀信不太情愿给他们传递信件,刘琰回第二封信后,许京华就再没给他回。 这时候已经八月底,她娘的灵柩终于到京,齐王就近择了日子,陪她从白马寺送父母入土为安,合葬在了北邙山上。 下葬之后,许京华一时不舍得离开父母,跟齐王商量了,又在墓园守了七日,才返回京城。 齐王已经先一步回京,跟太后回禀了下葬事宜,但许京华自己回来了,少不得也得进宫去见太后,让她安心。 “修得很气派,四下景致也好,能望见神都,爹娘在地下,一定也很高兴。”许京华挽着太后手臂,细细描述。 太后点点头:“那就好,也算了了一桩大事。” 祖孙两个正说着,外面来人回报:“太子殿下来了。” 中秋一别,到今日已有二十多日未见,许京华站起身,看着刘琰风度翩翩走进来,才突然发觉自己挺想念他的。 刘琰先给太后行礼问安,然后转向许京华,不待她行礼就说:“又没外人,免礼吧。刚从邙山回来么?” “嗯。”许京华点点头。 刘琰仔细打量她两眼,向太后说道:“京华好像瘦了。” 太后也仰头打量许京华,“没有吧?她一直这样。” 许京华也说:“没瘦,是黑了,大约看着显瘦?” 刘琰忍不住笑起来,太后也笑:“你还知道自己黑了?是不是天天在外面跑了?” 许京华笑嘻嘻不说话,太后接着说:“朱家姑娘等着你回来,约你跑马呢,你也别光等人家请你,也请人家去家里玩玩。” “好呀,等我回去就邀她来。” 刘琰旁边坐着,并不插话,目光却一直没离了她。 许京华眼角余光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颇有些不自在,又陪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就要告退回去。 太后见了她就放心了,嘱咐了一句早晚天凉、记得加衣,便放她走了。 刘琰趁势说:“正好孙儿要出宫一趟,顺道送送京华吧。” 太后当然不好拦着,许京华就和太子殿下一起出了庆寿宫。 “殿下要去哪儿啊?”问完这句,许京华压低声音,“皇上许你出宫了?” 刘琰点点头,却说:“不去哪儿,随便走走。”又说她,“一段日子不见,你还同我客气起来了,张嘴就是‘殿下’。” “……那不然怎么说?” “以前怎么说,现在还怎么说。” 以前?以前她当面好像是只说“你”,“那不显得我没规矩、不懂礼数吗?” 刘琰侧头看她:“你这就不只是客气了,同我讲规矩礼数,怎么?你也要疏远我吗?” “你也要”三个字,好像三枚细针,扎得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