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意外。后背和后脑勺如你所见,留下了大遍伤疤。」叹了口气,他再说:「移植的皮肤需要时间去愈合,那时候她花了很长时间復原。大部分头皮也没办法再长出头发,伤得太严重了。」 「秦老师一家人是我当初被霸凌时帮助我最多的人。诺拉那时才五岁多而已,也以她自己的方式关心我。有时候她给我她千辛万苦存下的小点心,有时候是自己画的卡片,不过最常给我的是拥抱。她像名慈爱的母亲一样,轻拍我的后背,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真是个很美好的女孩。」宛如沉浸于回忆中,杨洛尹喃喃道:「所以,在她发生那场意外后,我心都碎了,就想为她做点什么。」 垂眸,杨洛尹抓了束落在胸前的长发,如隻白鷺梳理羽毛般,玩弄他乌黑亮丽的发丝说:「这头长发,是为她而留。在她这个年纪,同济间的接受非常重要。我不想让她因为和别人有点不同,就遭到嘲笑,被排挤。身理上的疼痛她已经承受过太多了,心理上的痛楚,我至少能帮就帮。」 诺拉与他相同,经歷了身为异类而不被接受的困境。这伤痛他再明瞭不过,诺拉身上的疤痕更是会跟着她一辈子。 在相比之下,男儿身如他蓄长发遭人指指点点,屡次被误认为女人,头发厚重而常带给生活上的种种不便,都不算什么。他绝不后悔。 动容不已,布莱恩目不转睛地直视男人。男人此时全身散发光辉,是断然耀眼的存在。 「人造假发品质不太好,就算好好保养,使用期限也太短,尤其是像诺拉需要长时间佩戴的人。看起来自然点的假发价格高昂,但还是有同样问题,秦老师家所有的医疗保险也补助不多。所以我想,利用自己的头发帮诺拉做顶假发,至少能撑一段时间,又漂亮自然。到时候,説不定科技发达,连严重烧伤的病患也能做植发还什么的。」杨洛尹説完,一脸轻松地回视男人。 「那你还需要留多久的头发?」布莱恩问,压下心中冲击。 「不久了,三百克是做一顶假发的最低重量,和至少十英寸长度。」杨洛尹答。 「那对我来説真是个模糊的概念呢。」布莱恩道,向来只知道以长度测量头发,但还第一次听説捐发需以重量计算。 「得有足够的发丝才能製作完整假发啊!」杨洛尹理所当然地回。 「你有这份心,我想诺拉很感动吧?」布莱恩问道。 「她还不知道呢!所以先别和她说,到时再给她个惊喜吧!」杨洛尹答,再窃笑问道:「其实,除了我妹,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有没有觉得很光荣?」 男人问了,他便答,这是他们刚立下的规定。 布莱恩诚恳一笑,頷首赞同,并表扬:「那很好……非常好。这会是份最棒的礼物。」 「我还以为最棒的礼物是我给你的盆栽呢!」杨洛尹俏皮提及,一双眼乐得眯起。 「对我来説确实是,我们需求终究不同嘛。」布莱恩急忙改口。 杨洛尹且笑不语。 过了许久,杨洛尹才道:「好了!秦老师今天给了我很多糕饼,还让我带些去给我妈。下一站,就是我爸妈家。」 不多时,两人便抵达。 这是一栋在郊区寻常见到的白色双层别墅,它敞开的透气窗为深蓝,大门被漆成了红色。如此平平无奇的住宅维护地得极好,房身未有久无清洗的脏痕,草地也修整地乾乾净净,在大门前的那人却极为碍眼。 是大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