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交给他一封信便出去了,说是漠北的新王给他的。 如今两国有了交好之意,不再像交战时那般剑拔弩张,乌达尔也终于能光明正大地送来信了,从前还得掩人耳目,偷偷摸摸的。 故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结果信上只有短短两句话,请他到漠北境内与他们共同庆贺新年。 辞旧迎新是大启的习俗,漠北其实是不过年的。不过乌达尔知道这一天对他们很重要,让人尽可能安排得盛大一点,特地为他宰了牛羊。 从进入漠北境内,一路遇到的人都对他行漠北的礼数,有些人带着些敬畏远远的行礼,还有一些会靠的近一点,能看到他们面上和善的笑意,故岑受宠若惊。 他当然不是来打仗的,没有披甲,穿的是便服,但他依旧是大启的将军,这层身份是隔在他们间的天堑。故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还能够受到漠北子民的欢迎,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奇妙。 乌达尔正站在主帐前面等他,身旁跟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故岑猜,那应该就是他的妹妹。 乌达尔示意娜雅上去道谢,告诉她就是故岑帮忙将她救出来的。于是娜雅便上前,声音脆脆的:“谢谢哥哥救我。” “不客气,”故岑很新奇,“你好厉害,居然会说大启话,是你哥哥教你的吗?” 一路过来,偶尔会有人对他说两句话,不过用的都是故岑听不懂的语言,而且他注意到刚刚兄妹两个交流,其实说的也是大启话。 娜雅却摇了摇头,“不是,是公主姐姐教我的。” 故岑有些意外:“宣诚公主?” 娜雅应了一声,“但她还没有教会我写字就走了,我很想她。” 故岑留意到小姑娘腕上的镯子是大启皇室的样式,这么说应该是晏棠公主送给她的,看样子公主生前和这对兄妹关系很好。 “外面冷,”乌达尔拉过妹妹,“咱们进帐子说吧。” 桌子上已经备好了热腾腾的牛羊肉、马奶酒,还有面饼。乌达尔道:“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好拿出来招待的,希望故将军不要嫌弃。” “不必为了我靡费,已经很丰盛了。”故岑落座之后说。 “故将军救了娜雅,”乌达尔举杯,语气诚恳,“我感激不尽,必须当面道谢,今日本该是以我的名义,但族人同样感谢大启的恩德。漠北的子民别无他求,只想过安宁和平的日子,阿布尔斯好战喜功,已经被我亲手除掉,希望大启的皇帝可以原谅他之前的冒犯。漠北愿意向大启臣服,归还阿布尔斯那个狂悖之徒侵犯的城池和土地,从今以后再不侵扰大启边线,同时每年向天子进献贡品,以此求存、换取生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