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放肆,院中紧急战况短暂地停歇了一瞬,扶舟得这契机,迅疾将楚怀婵带出了战圈,孟璟这下总算没了顾忌,施展开手脚,和陈景元彻底正面迎上。与此同时,方才退远的靖虏卫忽地杀了回来,外围缇骑不得不赶紧迎战,内圈里孟璟那点可怜人手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原本被全歼毫无转圜之地的必败境地瞬间被改变。 陈景元接连几次被他糊弄,眼下见原本完胜的局面忽地被破坏,正怒不可遏,又见此人竟敢如此狂妄,愈发决定要将人折在这里,一时之间院中两人皆使出了浑身解数,旁人定睛看去,只能看到两道飞速移动的虚影。 孟璟多年未使刀,用着并不太顺手,干脆以刀为剑,剑气顿时凝聚,剑芒汇聚,直向陈景元膝上击去,陈景元没能避开这出乎意料的招数,闷哼了声,手里的大刀去势一顿,孟璟一击得手,也迅疾退开,陈景元原本就要砍上他腰部的刀便只伤到了小腿。 孟璟没管伤势,大刀再次作剑刺至,在他臂上留下了几道极深的伤口。 陈景元退出老远,这才笑出声来:“孟世子果真记仇,膝上一刀并臂上几道痕迹而已,竟让您这等贵人记到了现在,我……荣幸之至。” 孟璟正要运刀追至,才刚拔脚,气息忽地一滞,小腿上一股麻木感缓缓蔓延而上包裹全身,不得不顿住了脚步。 陈景元见他这异样,登时重新跃入战圈,再次同他酣战起来,孟璟举刀御敌,可惜这次怎么都凝聚不起气息,连自保都难,更别提在陈景元这如疾风骤雨的攻势中求胜,不多时便落了下风,陈景元的大刀顿时便架在了他脖子上。 “弃刀。”陈景元冷冷吩咐道。 孟璟迟疑了下,扶舟也跟着看过来,因分神没能护住楚怀婵,楚怀婵便瞬间被波及,好在未受伤,只是广袖被大刀带起的劲风割掉了大半,露出一截皓腕来。 “你再不配合,我一会子将这节骨头砍下来炖汤。” 孟璟抿唇,默默将手中已多出了数道豁口的绣春刀递给他。 陈景元左手接过,刀身在他膝盖弯上拍了拍,孟璟吃痛不语,他也只是笑:“孟世子的身手,我见识过不止一次,确比我强,可惜世道多奸诈,您生来高贵,这辈子是没机会明白了,来世务必早些懂得这等浅显道理才是。” 他垂眸看向自个儿刀刃上已经变得暗黑的血迹,淡淡出声:“中毒还要强行动武负隅顽抗的滋味如何?” 孟璟不答。 他自行接道:“都这样了,还能顽抗两刻钟,孟世子当真厉害。” 他刀刃压得紧,孟璟脖子上立时添了一道血线,扶舟动作一停,剩余的人更是不敢动,连外围的靖虏卫也住了手,两方人马对峙许久,孟璟总算出声:“给他们留条生路。跟我还是跟你,对他们而言,并无区别。” 陈景元睨他一眼,轻蔑道:“这会子还有心情发善心。” 他话音落下,绣春刀径直向孟璟脖子挥下,半点没留余地,外围缇骑趁着孟璟被挟制对方不敢妄动的时机也迅疾手起刀落,生生将此地变成修罗场。 眼见着局势将定,一颗石子忽地从天而降,将陈景元大刀击偏了一分,孟璟趁着这空隙径直往后退,路过扶舟身侧时,将楚怀婵拽过来,护在怀里往后退去,等退出院门,双脚踏上实地,他才刚微微松了口气,陈景元大刀再次挥至,他无兵器在手,又有人要护,自然无法冒险空手接白刃,只得护着楚怀婵继续撤退,陈景元哪里肯让人逃,立刻趁胜追击,等退出十来尺地,孟璟总算无法克制体内乱窜的毒气,不得不止住了退势,将楚怀婵护在身后,同陈景元正面迎上。 她紧张到手都在颤,他迟疑了下,哪怕形势紧急,仍然侧头轻声对她道:“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陈景元紧跟着杀至,听闻这句话,总算是笑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