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去了。 我如果曾活过,恐怕也是个没什么道德底线的人渣。当下毫无负罪感地仗着没人看得到,明目张胆地登堂入室,打量这座屋子。 男人不知是做什么职业的,书桌简洁,只有一台笔记本和几本书。倒是边上一条长桌显得有活气多了,那里放着各种尺寸和功能的木刻刀,拍着一排木刻小像,我推测这不是男人的工作,而是爱好之流。 因为他只雕两样东西。雪狼,还有狐狸。 我又走到窗边,那里支着一个画架,上面是一副刚起稿的画。用铅笔寥寥勾勒出轮廓,看得出是个男人的画像。只是还没有画上五官。 明明只是一点抽象的姿态,才勾画出画中人下颌微抬的弧度,我便没来由地觉得……这应当是个不讨人喜欢的混蛋。 我忽然不怎么想停留,便继续往里走,直到停在了卧室门前。 那门虚掩着,隐约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应当就是男人的“妻子”了。 房间内一片寂静,屋主将杯子放在床头,轻轻道:“早上好。喝点豆浆吗?这里离你喜欢的那家店太远了,不过我买到了味道相近的。” 对方没有回答。 他不以为意,微微俯身扶起床上的人,给对方腰后垫了个枕头,然后自己也侧躺在床上。是一派夫妻间的亲昵姿态。 “邻居结婚,我送了瓶你喜欢的酒。别抱怨,你也该少喝点。”屋主轻轻笑了一下。 更久的沉默。 “你一直睡着,我最近便做了许多闲事。还记得吗?很久以前,我生日你送给我过我一个小雪狼的木雕。当时我没看出来是狼,你还脸色难看。现在我来做给你,看看是不是像得多了。” “我也在学画,可惜你没时间教我,总是进度比较慢。” 真难想象,看起来这样冰冷的人会说这么长的话。 依然没人回答。 又过了不知多久,屋主缓缓道:“……我想你了,却怎么也画不出。” 明明毫无记忆,闲看旁人故事罢了,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落下,我却蓦然觉得胸腔位置一阵剧烈的悸痛。 我还没来得及理清这点情绪,忽然怔住了。 那冷淡漂亮的屋主,说完便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声音听起来自嘲又凉薄。然后他开始解床上人的衣扣。 我现在站的位置其实看的并不真切,但处于某种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我并不愿特别靠近,只是看着衣扣被修长的手指粒粒解开,露出床上人苍白的胸线。 再然后,绸质睡衣滑落,露出光润的肩头,那原来其实是件睡袍,屋主人抱起床上人的腰,将袍子从他身下抽落。透过扬起的衣摆,我隐约看到了床上那具单薄赤露的身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