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漪这段时间已经领教了那道声音的神通,几乎是它说什么,便不加置疑地信了。 借着捡手机的动作,贺漪也已经调整了过来,对贺欢眠横眉冷眼地怒叱:“你平时怎么说我都行,但这种时候了,妈都生病了,你还能说这种话?你到底有没有心?” 贺宗平低声哼骂:“不孝女!” 在这两句话的功夫,系统已经迅速调查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还是世界意志。 只要贺漪觉得穆丽蓉的存在会影响到她,那穆丽蓉就永远不会醒来。 贺欢眠对系统的话没做出反应,只是用茶盖轻轻撇了撇浮茶:“别搞得这么煞有其事的,这里又没外人,我回到贺家的这几年,你们一家人对我如何应 该心知肚明,现在跑来指责我,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她以为贺欢眠知道穆丽蓉昏迷,会震惊,会慌乱,但唯独没想到她会这么的冷漠。 贺漪傻眼了,好半天才找回了声音:“可、可穆……妈对你不一样,你不是已经原谅她了?” “原谅她?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贺欢眠偏了偏头。 贺漪这才想起来,原谅穆丽蓉是她私生女身份爆出那天的事。 所以贺欢眠是一起忘了吗? 贺漪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紧紧盯着她:“反正你说过,我不信你还怪她。” 贺欢眠困惑了一瞬就甩开:“我是不记得了,不过我信这话是我说的。” 这下换贺漪不解了:“为什么?” 贺欢眠耸耸肩:“要是不说原谅,她就会像你们现在一样缠过来,罗里吧嗦很烦啊!你们不觉得吗?” 这话真假掺半。 她对穆丽蓉,真就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有人会怪陌生人对自己不好吗? 不会吧。 所以她压根不怪穆丽蓉,也谈不上什么原谅,更不想在这种事纠缠。 不过她对穆丽蓉再无感。 她也不会看着贺漪联合世界意志,随意地就把一个人抹杀掉。 借着喝茶的动作,贺欢眠遮掩住了眼底烦躁的郁气。 贺漪:“你……” 贺欢眠的反应和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之前的算盘尽数落了空。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演了。 贺漪不知道怎么演,贺欢眠确是个好的戏搭子:“所以呢?生病了就该看医生,来找我做什么?我的时间跟你们不一样,可是很宝贵的。” 贺漪忍不住讽了句:“忙什么?忙着追男人吗?” “哒!” 贺欢眠将杯盖往下一落,似笑非笑:“贺大小姐,没看出来,你对我的事还挺上心的嘛。” “说起来,这点我就不如你,我都没有关心关心你在干嘛?做事得礼尚往来,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我也得多关心下你最近在忙什么不是?” 贺漪心里一紧:“我没……” 贺欢眠不耐烦地打断她:“我才没那么多闲工夫,你要么说来干嘛,要么就现在直接滚犊子。” 贺漪急喘了几口气:“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妈……因为你的一对耳环,她就把我赶出了家门,她对你如何,你还不清楚吗?” 道德绑架走不通,她试图走怀柔路线。 谁知贺欢眠讽笑:“赶出家门?那你还在这一口一个爸妈的?” 贺漪一口气没憋住,胸口疼。 她看向贺宗平,贺宗平依旧盯着地上的大理石瓷砖在那里装傻。 贺漪都快憋出内伤了:“现在家里情况特殊,那些小的是非恩怨都往一边方方,我希望你能帮帮妈。” 贺欢眠嗯哼了声:“帮什么?我可说了我不是医生,诊治病人的事我帮不上忙。” 贺漪却听出了这是有戏的意思。 克制住兴奋:“我找了高人看过了,说妈这次会生病,是因为命格太轻,需要一块奇石压一压。” “年轻人,封建迷信要不得。” 贺欢眠似笑非笑。 贺漪狠咬下唇:“这位大师很有本事的,况且不管什么办法,哪怕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总得试一试。” 贺宗平迫切地想走,也跟着搭了茬:“对啊!不就一块破石头吗?她要你就给她,这么多话干什么?” 贺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