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欢说漂亮话,里里外外的也给足了主人家面子,又讨了几杯酒下肚,眉头忽然拧了起来,捂着肚皮‘哎哟’一声,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急忙放下酒杯退出席位。 “主人家,酒就不喝了,你家茅房在哪儿?本道得去方便方便。” “好的好的。”主人家笑着叫了声:“东柱,带道长去茅房。顺便问问石头跟顺子怎么还没回来,快赶不上酒席了。” 那边忙着招呼的汉子应了声,朝这边过来,正是之前赶驴那人,带了孙正德就往屋舍后面去。 “就是这里了,前面还忙着,我先过去,道长方便完了,就自行过来。” “省得,本道寻的着路。” 打发走了那汉子,孙正德小心翼翼的跨进茅房,搂着袍摆好一阵,都没拉出丁点。 “吃了什么,闹肚子闹成这样。” 蹲厕的空当,他从袖里翻出铃铛在晃了晃,视线陡然模糊了一下,脑子晕沉沉的,差点一屁股坐进茅坑。 惊醒过来,拉屎的感觉瞬间给惊没了,赶忙提上裤子推门出去。 映入眼帘的彤红光芒,此时却是一片惨白,挂在眼角的大红灯笼,变成了一盏盏白灯笼,挂在树梢的红绸也都成了白色。 周围顿时阴沉沉的感觉。 ‘咋上个茅房,一出来,连颜色都变了?’ 终究是经历过一些事的,孙正德多了一个心眼,不敢直接就出去,就在屋舍后面贴墙走了几步,就见窗棂有烛火照出的人影。 他看了看四周,悄悄按破窗户纸,小眼透过手尖大的窟窿看去里面,剪出的囍字苍白的贴在供桌上,一对白蜡静谧的燃烧着。 视线移动。 刹那间,孙正德一下捂住嘴,就见一对涂抹胭脂的纸人立在新床前,手里还捧着喜糖瓜果,那坐在床前的新娘,原本的一身红衣裙,变成了孝服。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窗外有人,白头盖摇了摇,新娘像是抬头朝这边看来,吓得孙正德蹲下身,捂着嘴慢慢挪脚。 ‘这他娘的哪里是喜事,根本就是丧事!’ ‘得告诉东家去……’ 胖道人尽量压低声音,挪过了窗棂范围,这才慢慢站起身,加快了脚步,一到外面,他收起刚才惊恐神色,一本正经的走去刚才的席位。 可忍不住还是问去身旁一个帮厨的妇人。 “这位婶子,劳烦问一下,灯笼是红的,还是白的?” 那妇人古怪的看他一眼,骂骂咧咧道:“办喜事哪里用白的,晦气!” “那不是白的吗?”道人随意的指去檐角悬挂的白灯笼,哪知妇人瞪了他一眼,有生气:“那是红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