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顺,年年丰收,还带动了百业复苏,一派欣欣向荣之势。 民间都说,江楚寒是力挽狂澜的天选之子,是当皇帝的命。 然而江楚寒却是气虚多病的体质,偏偏性子还暴戾,常常一边被气得吐血,一边写圣旨下令抄奸臣贼子的家。不仅如此,他还每天批奏折批到凌晨,放到现代,那可不就是天天熬夜的加班狗嘛。若非江楚寒是天选之子,他怕是头都秃了。 黎欢认为他的死和熬夜脱不开关系,而在他死后,朝政失了主心骨,上任的小暴君也昏庸无能,只学到了他的冷厉残暴,却没习得半点治国之才,也和老皇帝一样,成天只知道瞎搞事,搞着搞着就把国给亡了。 几世代的忠臣贤才,都死在了炮火中,百姓更是生灵涂炭,只有南边有个交通闭塞但好在风水不错的偏僻地区没受影响,她正好可以去躲一躲。 黎欢打定了主意,一副好好合作的态度。齐衡倒是也没有为难她,他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随即引她入府。 黎欢头上盖着喜帕,只能看到脚下的方寸之地。按照习俗,新娘的喜帕只有新郎才能掀开,齐衡便塞给她一条挂了大红绣球的丝带引路。 黎欢磕磕绊绊进了王府中,和她想的一样,这冲喜的婚礼十分简陋,走火盆,拜天地,喝交杯酒等等流程,一个都没有。 摄政王府笼罩在一片惶惶不安的阴霾中,人人自危,还有人在听说小暴君登基后,便连夜潜逃了出去,生怕自己沦为小暴君发泄旧恨的炮灰。 黎欢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却也能感觉到气氛的凄凉。 她跟着齐衡走过王府中堂,随即进了一间屋子。 齐衡道:“娘娘,这就是摄政王的寝殿。” 黎欢倒有些惊讶,她以为齐衡只会做做样子,把她迎进门后,就打发到偏院里,时不时送上几顿饭,不饿死就成,没想到还真让她来洞房了。 黎欢松开手里的丝带,下意识就要掀喜帕和他说话,齐衡却惊道:“使不得,使不得,新娘子的脸必须让新郎第一个看!只能由摄政王来看!” 黎欢:“……”行叭。 虽然她是不知道昏迷的人到底要怎么看她啦。 齐衡假装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娘娘,不瞒您说,摄政王向来不近儿女之事,身边无一妻妾。如今摄政王昏迷不醒,婚事全由皇上定夺,在下实为惶恐。” 黎欢琢磨着这话,马上听明白了。 江楚寒今年二十三岁,按照其他王爷的标准配置,应该是三妻四妾两儿一女围绕身旁了。然而到昨日之前,他还是一个清心寡欲的单身汉,择偶标准肯定很高。 齐衡就是想说,江楚寒若是醒来,可能也不认同这桩冲喜的婚事。主子不认同,他也不敢认同。 至于小暴君的旨意,他也懒得管呢。 他就差把抗旨不遵说出来了,若是常人听来,肯定是大逆不道要杀头的。但黎欢不然,这侧面说明齐衡为人忠诚,即使江楚寒快要入土了,他仍是一片赤诚。 若是她没记错,齐衡似乎是在江楚寒死后也举剑自刎,追随他而去。 黎欢暗暗叹息了一声,点点头表示理解。 齐衡也缓和了语气:“娘娘,摄政王就在正室,偏室备有床榻,娘娘可去休息就寝,到了用膳时间,丫鬟会准备膳食,娘娘的喜好禁忌告知丫鬟便可。若有其他事,吩咐下人叫我便是。” 这态度比之前冷冰冰的语气好了不少,黎欢反而有些不解:“摄政王身体抱恙,应当静养才是,我住在旁边不会吵到他?” 其实她更想问,既然齐衡不认这桩婚事,又何苦让她住进摄政王的寝殿,直接给她安排个偏殿不是更加省事吗?还不用多花心思搭新床铺呢。 齐衡却是低下了声音:“娘娘无需担心,你是吵不到摄政王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