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蜻蜓点水般地,一触便离开。 他问:“今晚在这里歇息么?” 宁锦婳心中微诧,确定不是她的错觉,陆寒霄一定吃错药了,他之前从不这样的! “嗯。” 她还是点头应和,宁大小姐不爱记仇,那件事的阴霾已经从她心头散去,又想起父亲今天的谆谆教诲,她剥了衣裳,身体裹在在柔软的锦被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陆寒霄沐浴后过来,掀开锦被,潮湿中带着皂荚的清香,熟悉又撩人。 “睡吧。”他说着,身体离宁锦婳半臂远,一点儿不沾她。 两人呼吸相闻,都知道对方没睡。 或许黑暗给人勇气,宁锦婳翻了三次身,最后背对着他,睁开眼睛,“你……有点不一样。” “嗯。” 陆寒霄的声音低沉,“你喜欢么?” 宁锦婳想了一会,轻声回道:“我不知道。” 这么独断的一个人,忽然客气温柔起来,她其实有些无所适从。 一阵沉默。 “陆寒霄,你说话呀。” 眼前漆黑一片,宁锦婳似乎放下了包袱,她慢慢靠近他,紧贴他的胸口,听他的心一下一下跳动,如多年前一样滚烫有力。 “你想听什么?” 陆寒霄蓦然按住她的手,声音隐忍而克制,“婳婳,我是想占有你,可我对你的心,不曾有半分作假。” 在他陆寒霄眼里,爱到极致就是占有。懦弱的母亲,偏心的父王,一堆虎视眈眈的兄弟,他从不懂什么叫恭顺谦让,偷也好,抢也罢,他不惜一切手段,才能把自己的东西牢牢攥在手里。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在她身上究竟花了多少心思,如果这都不算爱。她不能轻飘飘一句话,就否定他们十余年的感情。 掌下的胸膛跳动地砰然急促,仿佛随时跳出来昭示那颗鲜红的心脏。宁锦婳轻叹了口气,往他身边蹭,“好了,这回过去了,我也有错,不要在说了。” 又不可能分开,如父亲所言,夫妻俩各退一步,日子才能长久。 陆寒霄却不肯罢休,一字一句地表明心意,“婳婳,我爱你。” 说完,又加了一句,“我……会学着你喜欢的方式,爱你。” 他隐约知道她想要什么,也不可能全然随她。他的劣根刻在骨头缝里,改了就不是陆寒霄了。可他也是真心把她爱到了骨子里,为此,他愿意稍稍退步,换她开颜。 这男人一直冷若寒霜,几时说过这样的情话?宁锦婳心弦猛动,脸颊泛着微微的燥意。 “什么爱不爱的,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她含糊道,“睡觉。” 陆寒霄把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好。今天不动你,安心睡。” 宁锦婳才不相信他,他平日就没多少真话,更遑论这种时候。谁知她等啊等,男人当真成了柳下惠,没有丝毫越矩。 宁锦婳:“真不来?” 陆寒霄:“……” “你想的话,就来。” 宁锦婳翻了身,“我不想。” 过了一会儿。 陆寒霄:“真不想?” 宁锦婳:“……” “你想到话就来。” 陆寒霄:“你想不想?” 宁锦婳:“哎呀你好烦,唔啊——混蛋轻点儿啊!” *** 七月底八月初,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忽然天降甘霖,结束了为时三年的大旱,上至皇帝下至百姓,无不额手称庆。皇帝亲自祭告太庙,免三年赋税徭役,百姓得以休养生息。此后没有战乱之苦,农业兴盛,朝廷鼓励商业蚕丝,同时大开恩科,擢取有才能的贤人为官做宰,打破了历代世家垄断官场的局面,一个盛世缓缓拉开序幕。 皇帝的“仁政”令万邦来朝,皇后同样非寻常人也。她深知女子的不易,起初只是在宫里教大臣的女儿辨认草药,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索性开了个学堂,开着开着,开到了宫外,如今已经开出京城,星罗密布在全国的土地上。 这些学堂对女子分文不取,学成之后充当先生继续教导下一代,加上平时给人看病的酬劳,足以维持学堂经营,甚至还有盈余。这些取之于民,最后都被用百姓身上,不知造福了多少人。民间有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