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架? 宁锦婳忍不住掀开轿帘探出头,谁知拦路之人不是哪家不长眼的纨绔,而是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滥芋的乞儿。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纷纷跪在轿子前面,磕头哀求大人开恩。 “滚滚滚!贱皮子又痒了是吧!”一旁守城的官兵甩着长长的鞭子骂骂咧咧走来,扬起一地尘土。 这些人战战兢兢地浑身颤抖着,但膝下跟生了根似的,不肯挪动一步,夹杂着孩子哇哇的哭声,十分凄惨。 宁锦婳生来尊贵,在锦绣富贵的宁国府,连乞丐都没见过几个,当即心软道:“三哥,给些银钱打发了吧。” 陆寒霄阴着脸色,翻身下马对守城的官兵说了几句话,宁锦婳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只隔着轿帘远远看到官兵僵直的身体和诚惶诚恐的面容。 哀求声被关在厚重的城门外,听得宁锦婳一路不是滋味。等晚上陆寒霄回房,她忍不住问道:“三哥,外面……很严重吗?” 他正在解衣的手一顿,原本想说这些与你无关,不用操心。可话到嘴边滚了滚,却道:“尚可。” 陆寒霄脱下外袍,露出精壮的躯体,在微黄的烛光映照下,那些纵横的伤疤为他添了一层凶悍和暧昧。 “舅兄神通广大,不必担心。” 尽管宁重远狠狠宰了他一笔,但确实解了他燃眉之急,这把火暂时烧不到滇南。 宁锦婳的神色依然担忧,“可今天那些人……” “是流民。”陆寒霄回道。 他之前很少和她说这些事,大概觉得她听不懂,除了让她担心之外,没有任何用处。而陆寒霄又有一颗难以言喻的自尊心,曾经宁府势大,有些在他看起来十分棘手的事,宁国公动动指头就能解决。 而他又太了解宁锦婳的脾性,只要他稍微露出一点口风,她肯定回娘家求人。有言道一个女婿半个儿,在她眼里都是一家人,理应互相照拂。 陆寒霄娶了人家的掌上明珠,又不肯弯下脊梁,便不与她说外面的事。他不爱吟诗作画,不爱跑马射箭,九成的精力花在军营和公务上,倒还剩下一成留给了宁锦婳,只是两人相顾无言,鲜少有温存的时候。 就连现在,晚上回房,他在大多数时候也是沉默寡言的,只听见宁锦婳叽叽喳喳。她天天困在王府的一方之地,每天也就忙活两个孩子,宝儿今天笑了,玥儿今天吃了几次奶……这些,陆寒霄并不感兴趣。 后来宁锦婳察觉到他的敷衍,也不那么愿意说话了。寝房很大,光中间的床榻就够两个人滚好几个来回,她安静地躺在他怀里,陆寒霄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一次,他破天荒地回了她。 他沉声道:“今日那些不是南地百姓,如今外面……很乱,粮价飞涨,穷苦百姓买不起粮,只能往别的地方跑。” 第88章 第 88 章滇南的粮价虽然也涨,但比起其他州郡好太多,普通百姓日子过得紧巴巴,也能填饱肚子,不至于背井离乡找活路。 如今这个世道,又有哪里是世外桃源呢? “原来如此。” 宁锦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有个疑问,“那……他们都来滇南,跟南地百姓抢粮怎么办?” 大批流民涌入,僧多粥少,岂不是全城百姓都要遭殃? 陆寒霄眸光一亮,“婳婳真聪明。” 宁锦婳:“……” 明明是夸赞的话,她偏偏听出了几分刺耳之意。合着她在他眼里就是个蠢货,什么都不通晓是吧。 她阴阳怪气道,“岂敢,在王爷面前,不敢班门弄斧。” 陆寒霄轻笑一声,很理智地没有在这个时候回她。只道:“我去沐浴。”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陆寒霄混迹军营,没那么多讲究。但是宁锦婳爱洁,日日沐浴焚香,连带着枕边人也得洗干净,否则不让上榻。 在两人初成婚时,陆寒霄时常回来到深夜,懒得让下人烧水,便去书房睡。宁锦婳不明所以,只知道他十天半个月不回府,好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