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互相扯头花,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可陆世子愣是当着皇帝的面拉偏架,心偏到了天边。 护着宁锦婳,似乎是刻在他骨子里的,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萧又澜闭上眼,缓缓呼出一口气,“属下……知错。” 陆寒霄说的的没错,他是个聪明人,在陆寒霄出口的一瞬就知道自己这步棋走错了,前面太顺利,以至于他得意忘形,冒进了。 能做镇南王的左膀右臂,没有无能之辈。 干脆利落认了错,萧又澜抬头看着上位者的脸色,慢吞吞道:“还有一事……王爷,王妃的确有孕了。”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冷静的面容险些皲裂,“当真?” 顺利转移话题,萧又澜恭声回道:“属下让医女暗中给娘娘把过脉,三个月大。” 三个月,胎已经坐稳了。 陆寒霄揉了揉太阳穴,神色颇为纠结。 世人皆叹多子多福,可自古妇人产子就是走鬼门关,已经有陆钰这个完美的继承人,陆寒霄并不想要多余的孩子,他更担心她的身子。 况且他算了一笔账,多一个孩子,便多分走她一份心神,美人在怀,温香软玉,整整大半年看得到,吃不到,他又不姓柳。 算来算去终归是自己做的孽,事已至此,除了安心养胎生下来,似乎也没别的办法。 “此事……她知道么?” 他还记得宁锦婳说过的绝情之语,一碗红花下肚……可都三个月了,纵然陆寒霄这个男人也知道,强行打胎更伤身子。 萧又澜拿不准,思虑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应当不知。” 宁锦婳除了喜欢吃酸,其他和往日无贰,看不出变化,丝毫没一个怀孕妇人的自觉。 “嗯,她不问,先不说。” *** 宁锦婳这段日子很不好受。 有麻沸散撑着,不至于痛得浑身发抖,可颈侧那道伤口又深又长,只能终日躺在榻上,喝着一碗又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她胃口不好,总是吐,着实遭罪。 好在王府的郎中妙手回春,在宝儿处的琴瑶也会不时过来照看一二,大约十天左右,伤口已经结了痂,宁锦婳也能下床走动了。 打开红木棱花窗,春日的清风拂过面颊,风里带来桃花的幽香,冲淡了房里的药味儿。 宁锦婳难得展开笑颜,干脆抓起盘子里的青梅果子,慵懒地靠在窗棂上,嘎嘣嘎嘣咬着。 “欸,主儿,您悠着点儿,当心酸倒牙。” 抱月一进来便看到这她副样子,急忙上前数盘子里的青梅,一二三……她的眼睛瞬时瞪大,不可置信道:“主儿,您今日竟吃了足足五个!” “行了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宁锦婳垂下眼睫,显得有些心虚。 她伤在左侧的脖颈,为了方便养伤,抱月便把那一头青丝梳在右侧,简单扎了个辫子垂下来。发髻是一个女子成婚与否的标志,宁锦婳已经把乌黑茂密的长发盘上去了七年,她习惯了,旁人也看习惯了。 这么冷不丁放下来,映着窗外的桃花,艳丽的容颜显出几分少女的娇俏与灵动。 尤其当她鼓着腮帮子辩解的时候,让抱月恍惚以为这是在宁国公府,她是小姐身边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每日最大的烦恼是小姐又偷溜出去,她要如何替她周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