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没有察觉到。比如在人多的时候,只要陆寒霄在,她的目光一定会追随他,即使两人还在吵架,没有任何言语。 陆钰暗道:他现在力量太弱了,阻止不了那个男人带走母亲。没关系,那个男人会越来越老,而他则日渐强大,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他握紧拳头,黝黑的眼眸里幽深一片。 …… 见了儿子让宁锦婳心情大好,一扫这几日的不快。内书房不大,她几步便转了个圈转回来了,实在无聊,便翻着桌案,想找些书消遣。 她四书五经学得不怎么样,但游记、杂书却看得不少。宁锦婳少时好动,曾立志游遍大好河山,谁知成婚后把她老老实实困在内院里,一困就是七年。 当初陆寒霄知道她的心性,两人在京外的荒原上纵马,他朗声道:“无妨,只要你日后嫁与我,你想去哪里便去。” “这世间除了三哥,还有谁能这么纵容你?” 少年的爱慕热烈又动人,她没想到随口一提,第二日便在他的书案上看到了几本游记杂谈,在几处名山大川上用朱笔标注——带她去。 她假装没看到,偷偷放了回去,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 结果显而易见,事实证明这世间男人一个样,得到了就不珍惜,没一个好东西! 不仅没实现他的诺言,如今还软禁她!当年他书案上还能翻出几本山川游记,如今她翻来覆去,不是兵书就是史书,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折子信笺、以及一张完整的京城的地形图。 除了地形图让宁锦婳多看了两眼,其余的她并无兴趣,她也没有窥探他政务的癖好,便又整整齐齐给他整理摆放好,偏偏那么巧,青州来的信笺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宁”字,刚好映入她的眼帘。 宁? 宁锦婳心中疑惑,她不可避免得想到宁国公府,会不会是父亲和兄长的消息?他当初既说派了心腹一路照看,算算时间,也该回信了。 宁锦婳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她想都没想,急切地抽出信纸。 *** 等陆寒霄回来时,鱼汤已经凉了,青翠的葱花飘在奶白的汤面上,腥味儿直冲鼻尖。 他似毫无所觉,端起碗便灌了下去。在滇南时,他终日和将士们同吃同睡,行事之间多了些粗犷不羁。那时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谁还在乎吃什么? 鱼汤的好坏他尝不出来,但因为是宁锦婳送来的让他心里格外熨帖。他把汤盅放在桌案上,缓步走向宁锦婳,“婳婳……” “你别过来。” 宁锦婳往后退一步,直勾勾看着陆寒霄。那眼神太复杂,陆寒霄看不懂。 “婳婳,你怎么了?” 他伸出手,被宁锦婳激烈地打落。 “别这么叫我。” 细听之下,她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陆……不,王爷。” 她手指扶着桌案边缘,笑得比哭都难看,“你如今可是……镇南王啊。”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陆寒霄心生警惕。他缓声道:“太累了?我陪你回房歇息。” 宁锦婳摇摇头,美目中竟露出近似惊恐的情绪,仿佛眼前人是洪水猛兽,而不是她同床共枕了七年的夫君。 “你到底怎么了?谁对你说什么了还是……” “镇南王。”宁锦婳打断他,“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她一字一顿,“你说过,不会再骗我。” 陆寒霄沉默,他眼神扫过周围,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她身前略显凌乱的桌案上。 “你看了我的密折。”他语气笃定,神情有些复杂。 内书房放的全是机要,随便一封泄露出去都是杀头的重罪,他知道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