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枝予往后挣了挣,看似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却又在下一秒被他的手臂箍得更紧。 她干脆放弃了挣扎:“几点了?” 他手腕上的表没有摘,看了眼:“七点十点。” “我要起床,你松手。” 她和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不带温度,像一块冰,可他却像一杯温水,徐徐浇下来。 “是要去上班吗?” 他声音温柔和煦,像击退早春里寒意未散的一把阳光。 安枝予一直低头不看他:“对。” “我给你请了假。” 安枝予眉心倏地一皱,这才仰头:“你跟谁请的假?” “你们方总。” 安枝予立马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理由呢?” 他不顾她眼里的厌恶,低头看她的眼神很温柔,“婚假。” 安枝予:“......” “婚礼迟一些补给你,但是今天,”他笑了笑,略微停顿:“我觉得我应该陪你回一趟娘家。” 她领证的事,母亲房文敏还不知道。 安枝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用。” “确定?” 他在笑,笑容清澈。 可在安枝予看来,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是一个阴谋诡计。 “既然你不去,”他轻叹一声:“那我只好自己去了。” 安枝予挣不开他的束缚,只能用力锤他的肩膀:“你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为了她,他连人都抢了。 靳洲抱着她轻轻一个翻身,俯身看她:“不吃饭,打人都没力气,饿不饿?” 安枝予别开脸:“不饿!” 可惜胃都在和她作对。 靳洲低了下头,轻笑一声:“嘴硬是不是你们女孩子的强项?” 他总是会用一些小动作拉近和她的距离,比如现在,他说完还亲了亲她额头,而后盖在她头顶的手揉了揉。 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因爱结成的夫妻似的。 “我去给你做饭,半个小时下楼。” 说完他起身下床。 他肤色白,身上的黑色睡衣把他儒雅的气质衬得愈加矛盾。 安枝予拂了拂被他摸过的头顶,扭头,一直目送他出了房间。 被子里,她把手压在了腹上,从昨天听到他打的那通电话后,她就没吃,她可没有绝食的想法,纯粹就是心里郁了一股气,完全没胃口。 想到他刚刚走前说要去给她做饭,安枝予皱了皱眉。 他这样的人,还会做饭? 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好奇,可是一想到他那样一个钱权势都不缺的人站在烟熏火燎的厨房里,她就觉得画面很诡异。 但是当她洗漱完下楼,看见他手持火.枪站在白色流理台前的时候,安枝予难以置信地惊了几秒。 目光从那蓝色火焰移到他挽起袖子的手臂,安枝予这才注意他已经换下了那身黑色睡衣。 白色衬衫,没有打领带,领口的纽扣解开一颗。 满大街很多男人都这样穿,可到了他身上,就是有一种迥于他人,让人细品的气质。 意识到自己思绪的跳跃,安枝予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浓浓的奶酪味瞬间涌入她鼻息。 靳洲眼皮轻掀,往楼梯方向看了眼,见她穿的还是昨天那条裙子,他眼角眯了一下,顺着往下,看见她赤着脚,他手里的动作停了。 见他径直往自己走过来,安枝予下意识就想后退。 可惜还没等她有动作,靳洲就一个大步跨上两个台阶,在她的惊呼声里,他单只手臂就将她抱离了台阶。 “你干嘛!”安枝予被他抱得比他高个半个头,她一手搂着他脖子,一手锤在他肩膀:“你放我下来!” 靳洲把她抱回了二楼,放在了床上。 知道她现在每时每刻都在和他对着干,所以他也不问,转身去了衣帽间,给她拿了条新裙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