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曾子夏的时候,她是典型的室内派。 周末不会想要出门,也不会想做别的事,她喜欢待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发呆。 可现在是曾子夏的家里,在他的家里,在他的眼前,就好像一言一行都被迫暴露在镜头前一般。 她蜷缩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看纪录片里的动物世界,曾子夏就在沙发旁边的躺椅里看书,这周末倒是还没人给他打电话,他只是时不时拿起手机回一下消息。 气氛有些稀疏平常的古怪。 下午窗外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阳台的落地窗留了缝隙,时不时有风吹起窗边的白色纱幔。 「袋袋,那么出神地看什么呢?」曾子夏忽然叫她,也顺着她的目光去看向自己身后。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冬天也下雨,有点无聊。?」 他的指尖按在书页上,勾起唇,「那你喜欢雪吗??」 她点头,又有些惆怅,「喜欢,但是那在很远的地方。」 雪在很远的地方。 她凑到曾子夏的身边,对他道,「你知道吗?现在北方太干,基本不下雪了。?」 他注视着她凑过来,又忽然道:「那袋袋,你过年要回家吗??」 她的神色黯淡了许多,摇了摇头。 「那回我家吧。?」 她听见曾子夏忽然这么说,有些没反应过来。 面前的人看着她呆呆的样子笑得更加开心了些,「袋袋,那和我回家吧。」 他凑近她耳边,故作神秘道:「我家有很重要的人想见你。」 她往后缩了缩,紧紧靠在沙发靠背上。 电视里的蛇也捉到了猎物,正在用尽全力,将它缠绕致死。 他忽然站起来,惊得她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下,却看见他径直走到阳台前,将那条缝隙合得更紧了些。 随后他走到她面前,低下身道:「袋袋,你这样一惊一乍的,只会让别人更想欺负你。」 随后他便离开了,不知道去了他这迷宫一般的房子里的哪一间。 她不是什么行动派,不上班时,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能量很少很少,少到不想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只想缩在自己的角落里待着。 如今她倒在沙发上,想着曾子夏话里的意思,心里那种古怪又难过的感觉一点点蔓延。 她不能总是被曾子夏推着走。 不能,总是被他左右,那样是不是就和依赖一样了呢。 但是她难以开口和曾子夏说不,难以开口拒绝他,难以做任何会伤害他的事。 也许她太过以己度人,曾子夏明明比他坚强得多,又游刃有余,根本不像她这般终日战战兢兢,脆弱不堪。 这么复杂的事情,她根本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时,就会做错。 下午发生了更加奇怪的事,她蜷在沙发上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曾子夏在她身边接起电话,是那个姓徐的姑娘,随后她听见曾子夏礼貌地拒绝了那姑娘的周末邀约,又用手替她拉了拉身上的毯子。 她心里有些莫名的心虚,向来无法理直气壮地接受这些好意,却又一直一直贪图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随后他又轻描淡写地推脱几句后挂了电话,凑近她道:「袋袋,白天睡这么久,晚上是不是就不困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