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都想在缸子外头贴张十八禁的贴纸。 丽丽就比较贪玩跟分心了,吐了一堆泡泡爱生不生的样子,我经过还会喷水跟我讨饲料。我跟老爷都会拍照做纪录,他问我觉不觉得我们就像斗鱼一样,但不会家暴,我指着旁边一缸发情的黑炭孔雀鱼说:「你发作的时候跟那缸里的公鱼一样啦。」 只见那些孔雀公鱼挥着下腹的棒子无处发洩,在跟其他公鱼互攻了,绕圈、对峙,亢奋但不会有结果的。他睨我一眼,我哈哈大笑。 他另一份工作听说有期限,时间一到就能退休,我想也应该这样,不然难道跟鬼神折腾到老死吗?我想我这间店可以养活我们,要他不用那么辛苦,但他说那不光是工作,也是约定。我觉得重视诚信和义气的老爷好帅,真是情人眼里出……吕布好了。老爷那样子跟西施沾不上边。 我真的很喜欢关宇钧,无论他刮不刮鬍子,穿不穿衣服,笑或不笑,睡着或醒着。他说的每句情话我都记着,偷偷写在一本簿子里,写下当时的心情,我不像陈朝那么厉害把感情编成故事,我的故事就在这间店、这些日常里。在哪个季节,我们一起经歷了什么,简单白描的写下来,再附上拙劣的插图,像是他教我打拳,结果我摔痛屁股,我就画了猴子摔下树,还有我们去朋友那里跟陆龟玩,陆龟追着我们讨萝卜吃,我也画上去。 跟老爷在一起我总是快乐多过不快乐,我想他也是,虽然有时我忍不住会欺负他,谁让他老是用另一种形式欺负我。不过我欺负他的方式有些坏,明知道他讨厌海,有时忍不住还是拿这来闹他,像是过年的时候我们去逛老街,我就故意穿着蚌精的壳跳舞给他看,他神情复杂,哭笑不得。 很快又过了一年,到了八月我生日那天,我跟老爷说:「我觉得时间跑这么快,一下子人就老了。到时你不能嫌弃我。」 老爷说我就算变成老屁股他也爱,我笑着拿装过滤的管子小力抽他手臂。只是外面颳风下雨,我们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在家煮东西吃。来了两个颱风,还出现藤原效应,我不是很懂那什么效应,只觉得头疼。 这天老爷比较心神不寧,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有些担心,他断断续续提醒我三、四遍,说颱天不要出门。我都点头应好,笑着跟他说:「我又不是疯了,这种天气我不会出门啦。」 我们坐在沙发上窝着看气象,他喝热茶,我喝浓汤,我说:「真恐怖,大树都被吹倒,淹水淹成这样,颱风是不是把海上的水都捲来倒在陆地啊?」 我讲完觉得心里无由发虚,转头看向老爷,老爷盯着萤幕没吭声,表情却有点难看。我说:「你每次听到海这个字都不太高兴,是因为陈朝吗?你是讨厌把你弟吞没的海洋,还是因为陈朝做了什么?」 他把杯子放一旁,看向我说:「你一点都没察觉吗?比起我,陈朝更想要你。」 他说的我不是没怀疑过,只觉得是玩笑,毕竟陈朝那么爱戏弄人,又很演,我不太愿意接受这说法,叹气:「他哪有这么简单移情别恋啦。他喜欢你那么久。」 「跟时间没有绝对的关係。」 我从他表情感受到一种恐惧,对于失去的恐惧,就像我曾经对感情有过的阴影一样。同时,也从中感觉出他是在乎我的吧。我握住他的手说:「你相信我,不管将来怎样,我也只爱你,如果有永远的话,就永远不会变。除非你先不爱我了。」 他听完平静许多,手也不那么凉了,好像对自己流露出这些情绪感到抱歉跟不好意思,我把汤碗放下之后凑过去抱住他,在他耳边亲了下。 他只在我面前表露脆弱、无助和恐慌,这样的关宇钧也只属于我吧。我想好好守护他,照顾他,一如他对我做的那样。 颱风来势汹汹,门窗都挡不住风雨让人心慌的咆哮。那晚他陪我睡在店里,手牵着手,他侧身把手脚横过来压着,像是怕我不见一样。一开始有点难睡,躺久也睏了。 说巧不巧,睡着之后我就梦见自己跟陈朝在一个电影院里,前面不知道播什么影片,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