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兮默默听他说着,不自禁地呶了下唇,眼底泛起酸。她回头瞧住他,撞入他柔软的视线中。彼此温和的对视之间,好似就胜过了千言万语。 她伸出手,抚了下他手背。 他似乎是察觉到她想安抚他,立刻反握住了她的。 是男人的手,结实又有力量。 不属于少年的。 与当初他牵着她走过的那一个个春夏秋冬,这只手,依然温热,但比从前让她更有安全感。 怀兮不是个会表达自己的人。程宴北也知道。 他也知道她这么看着他,几番动唇欲言又止是要说什么想说,但又说不出的话。他默然看着她,良久,倾了倾身,去吻她的眼角。 低声说:“下车,跟我回家。” 怀兮于是被他牵着下了车。 她特意换了身还算乖巧保守的衣服,白t恤帆布鞋,清爽得不得了。那会儿两人洗过澡从她家出来前,她还开玩笑自己要不要穿高中的校服去。 据说奶奶现在还记得程宴北在读高中。 现在也都很惦念她。 现在大概下午三点多,去吃顿饭不早不晚的,出来前在她家里也解决了一些。怀兮害怕添麻烦,进门之前还跟他说:“要不我陪奶奶说说话就好,就不吃饭了。” 话才说完,正准备拿钥匙开门的他就睨了她一眼。眼神有点凶。 她缩了缩脖子,“行吧……都随你。” 他便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打开门,牵着她进去。 程宴北的舅舅舅妈有自己的店铺,中午那会儿他回来一趟,舅妈正好在家给奶奶准备饭菜。因为醒醒上次闹脾气走丢的事,程宴北还给家中请了阿姨。 这会儿舅妈回去了,照顾奶奶的阿姨也不在家。 奶奶好像在屋子里睡觉,整个房间静悄悄的。 怀兮又有点儿紧张了,恐怕自己打扰,手在他手中攥得紧了些,边扶着他,同他一起换掉了鞋。 “去沙发坐会儿。”程宴北低声说了句。 怀兮有点反应不过来,好像高中那会儿第一次来他家,面对陌生的环境很局促,她边还抬了下头,迟滞地“嗯?”了一声。 他便看着她笑笑,伸手拍了下她脑袋,稍稍靠近,放低了声音:“乖,去坐会儿。” 她眨眨眼。他这么靠近她,她不由地有点儿脸红,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他猝不及防地离她这么近,她就耳热心跳的。 于是她转身,去了沙发那边坐下。 程宴北去厨房的流理台那边。 奶奶又将刀具放到了容易掉下来的位置,他跟照顾奶奶的阿姨和舅妈都强调了很多次,但是无用。 他将衬衫袖子层层叠起,整理好,然后拿了水壶接水。 水声潺潺的,在静谧异常的房间中显得非常突兀。 怀兮坐在沙发上,两臂微微撑在身体两侧,还是有些拘谨,抬头打量一番布置。 房子不大,布置却很温馨。可能是他怕装潢的气味不好,所以没怎么精装过,墙壁上用一些编织画装点,阳台一大半都是花花草草,生机盎然,沙发一侧的地毯边放着毛线团,有织了一半的黑色毛衣。 看起来是织给他的。但明显尺寸小了很多。 以前奶奶就爱摆摆针线摊什么的。他第一年没参加高考,就是因为在学校里跟人发生冲突,几个坏学生放学砸了奶奶的摊子,还去小学门口掀他妹妹的裙子,他跟人打了一架,把人都打进了医院,情节恶劣,被教育局禁止参加那年的高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