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一怔,她鼻子有些酸,任手机嗡嗡作响着,她也捡不起来。 仿佛又在赌气。 可很快,就被他一个俯身,捡了起来。 她愣然地跟着他一低头一抬头,见他眉心紧拧着,滑开之前,还淡淡瞥了她一眼,说了句: “少说两句。” “……” 他低低一笑,笑得颇有几分苦涩——不知是否是被她的那些话所影响或是触动。 “我吃醋。” 他说。 怀兮愣了愣。接了过来。 “……喂。” 她嗓音嘶哑,很艰难地,很艰难地,才出了一声。 电话通了。她的心却不在这通电话上。 边想着,他一向这么直截了当,从来都是吃醋就说这么磊落的个性——甚至现在。甚至在她有男朋友的情况下,他这个前男友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自己吃醋这样自大傲慢的话。 可为什么,那些年,他们之间,会那么别扭。 他为什么又非瞒着她不可呢。 “喂?”蒋燃那边也一声。听着情绪不佳。 怀兮这才仿佛被叫醒了。 她生病了思绪跟不上,又愣愣地“喂”了一声。 程宴北不动声色地皱紧了眉。 眉头深锁。 另一边,蒋燃没跑完剩下的三圈就从赛道下来了。他边脱着赛车服上衣,和头盔一齐塞给一边的人。 迫不及待地又打给了怀兮。 刚中场休息,他看到怀兮新发的朋友圈。 照片上她在输液,手背都青紫了一片。惹人心疼。 还开玩笑说,她这种感冒了能扛一阵是一阵的人,都不记得上次输液是什么时候了。 他以为她只是寻常的伤寒,吃点药应该就没事,没想到居然去输液了。刚休息时看到,就火急火燎地打了几通电话,她都没接。 又被赛事组那边催着上赛道。 今天程宴北不在,据说是临时去了mc总部那边处理事务了。 他一骑绝尘。 还剩最后四圈,他跑了一圈就下来了,一路上除了觉得赢得无趣,却总心头惴惴的。 担心她。 此时在蒋燃胸腔的,好像除了以往的猜忌与嫉妒,终于有另一种好像被他忽略了很久,也被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占了上风。 直到听到怀兮那么沙哑,像是砂纸碾着朱砂从他心口滑过的声音,要把他的心磨碎了一样。 他终于好像能意识到,原来他与她之间,他对她,还有在乎。 而意识到这种在乎——尤其意识到这种在乎是后知后觉的,更令他抓狂烦躁,近乎致命。 因为或许有个人。 有个已经从她的世界淡出许久的人。 比他先一步在意到了。 趁人之危抢占先机,比他更在意。 哪怕是一种抱着玩玩儿态度的伪装。 “怎么声音都哑了,”蒋燃又心疼又无奈,“不是让你买药吃了吗。” 他这样的语气,好像是在责备自己。 人已经赶紧奔出了赛车场,往停车坪那边去开自己的车。一路快步如飞。 “啊,我那个……”怀兮轻轻咳嗽两声,看了一边的程宴北一眼,他又将她打着针的右手捏回了手心。 跟刚才一样十指相扣着,放平她手背。 怕她跑针了鼓包。 她却挣扎开他。 好像是心虚。 或者什么。 眼神闪躲着,不再看他,而是跟蒋燃对话,有些虚弱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