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她却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下意识道:“奴家、奴家再也不敢恃宠而骄。” 她急忙使眼色,示意姐妹们走开。 姑娘们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姜尺素似乎没有她们想象的宠爱。 景殃虽然唇边带笑,但对于不听话的女人一直都冷漠无情。 她们不敢放肆,歇了乱七八糟的心思,低着头离开。 景殃收回视线,冷淡道:“你也走。” 姜尺素还想说话,见他根本不看自己,只好不甘心地福了福身,默默退下。 胡伯很有眼力见地把刚睡醒的墨竹拉扯走了。 鹿白眉眼弯起,哪里还有半分可怜样子:“谢谢景公子。” 景殃抬眼,探究似的看着她。片刻后,他喊出褚一,对鹿白道:“半个时辰之后即是宵禁,我遣人送你回去。” 鹿白歪了歪头,显得极为懵懂无辜:“你不应该有话要问我吗?” “你就不怕有危险?”景殃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答非所问,“比如,我对你图谋不轨?” “但你就没有想过……”鹿白上下打量自己,目光落在景殃的脸上,迟疑着说,“万一是我对你图谋不轨呢?” 景殃眉尾扬了扬,突然笑了一声:“行啊,现在可没有闲杂人。” 他打开门扉做出邀请的姿态,沉凉的嗓音在夜色中更加惑人心弦: “那就请小妹妹赏脸,喝杯酒再走?” - 鹿白从善如流,进去坐在软榻上。 景殃坐在她对面,执起紫砂壶,给鹿白倒了杯珀色的琼浆。 鹿白端起琉璃樽,浅浅尝了一口。 云雾茶的微苦甘甜在口中蔓延开来。 原来不是酒,是茶水。 鹿白放下樽杯,看见景殃执起另外的白玉高嘴壶,倒了一盏浅桃色的酒水。 淡淡酒香飘了出来,勾得鹿白有点嘴馋。 他自顾自地饮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才慢悠悠道: “说吧,你是什么人派来的?” “这是个误会!”鹿白委屈地瘪起嘴,正欲哭喊个几嗓子,景殃就无情地戳穿道:“宁蕖郡主不必掩饰,你自己给我暗示过身份了。” 鹿白眼眶的泪意戛然止住。 “上次直接拿郡主令牌唬住褚一。”景殃懒洋洋地抬眼,目光从她轻轻晃动的发簪上一扫而过,“这次戴的桃花簪末端,又刻着皇室的标志。” 他笑了下,道:“小郡主,你若想让我装作不知道,我会很难办的呀。” 簪子末端? 鹿白想了半天才记起,那个图案不过是几道流云,又小又细,就算看见了也只会当作普通花纹,也不知道景殃怎么注意到的。 她小声嘀咕:“鹰眼都没您眼睛尖。” 景殃懒得理会她有什么小九九,专心地把玩着酒杯。如玉的指尖被浅桃色酒水映照出瑰丽的绯色,与他身上的锦袍相得益彰。 “你堂堂一个郡主,趁着宴会来风月楼里鬼混。”他顿了下,抬眼一笑,“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一出,空气蓦地安静几分。 鹿白心知,她接下来的神情、回答、表现,都至关重要。 经过方才的搜查,她已经能确定,这里并没有那封叛国书的存在。 下一步,她就得楚宁王府一探究竟。但王府守卫森严,实在难以混入。 鹿白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如果景殃以为,自己这个不谙世事的小郡主喜欢上了他,那他会怎么办呢。 不出片刻,一个绝妙的回答方式,在她脑海里成型。 作者有话说: 景殃:肯定没好事。 第9章 “其实……我是来见你的。” 鹿白抿了抿唇,慢吞吞地拿出那封邀请贴,垂着眼说: “还你。” 这是她给自己先前偷偷上楼、摸索到他的房间外、被发现后惊慌失措等一系列举动,找到的天衣无缝的解释。 她默了默,又小声补了句:“本郡主觉得你人还不错。” 景殃默然片刻,抬了抬眼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