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说:“我记得我有两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但自从我确诊住院,我就没有再见过她们。我出院之后她们也没有来找过我。我记得我们高中时一起上课下课,一起出去玩,有很多开心的回忆……” 这部分描述与余钺提供的版本是相近的。 此时正盯着询问视频的江进,他手边就摆着余钺提供的笔录,以及和戚晚有关的资料。 而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安闲生前的出版物已经翻开了。 很快,民警问道:“在你的记忆里,刘锋鸣当时除了喝酒之外,有没有吃他给你的那种药?” 戚晚拧起眉心,闭上眼睛,好像努力在想,然后说:“我不肯定他吃了,但我好像看到他往嘴里放了什么东西。他还喝了很多酒。” 民警又换了一种问法:“以你看病的经验,医生在开药之后是不是都会嘱咐,这种药不能和酒精一起服用?” 戚晚点头:“就算医生不嘱咐,我也有这样的常识。不止不能和酒精一起,有很多同类药都不能一起吃,它们有冲突,会起反应,轻者中毒,重者丧命。” 民警说:“刘锋鸣也有多年的服药历史,按理说这种常识他也应该有吧。” 戚晚:“我不了解他,我说不好,但……” 戚晚有些欲言又止,民警问:“但是什么,你尽管说。” 戚晚:“我只是说我听过的事,不代表刘锋鸣的想法。在我们病友圈有过类似的事,几年服药下来都按照医嘱,没出过岔子。直到有一天想不开了,想死得‘舒服’一点,就几种药混用,还灌自己酒……而且这种事通常都发生在平时积极接受治疗的病友身上,大家都不愿意相信,也都没有看出来他们有自杀倾向。我问过心理咨询师,这种自杀冲动只发生在一瞬间,最长不过十几秒钟。” 戚晚虽然没有指向刘锋鸣,却向警方暗示了另一种可能性。 刘锋鸣当晚也在发病,情绪无法自控,在极端拉扯之下承受着非人的折磨,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倾向。当然那这里面也有酒精的推波助澜,令他无法冷静思考。 戚晚又反过来问民警:“为什么您一直叫他刘锋鸣,现在已经确定就是他了么?还有吃药、喝酒,是不是检验到什么毒素反应?” 民警:“真不愧是悬疑小说家,看来你很了解这些程序。” 随即民警又问:“那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戚晚撑着头想了片刻:“我好像看到大片大片的红色,但我不知道那是幻觉还是什么。” 蓝牙耳机这边,江进示意民警继续引导性发问。 民警说:“我们在拘谨你们两人的房间里,检测到一些血液反应,已经证实是刘锋鸣的血。你刚才说的大片大片的红色,你再好好想想,会不会和这些血迹有关?” 戚晚再次露出茫然的表情:“血迹,刘锋鸣的血……” 然后她问:“那些血和我有关吗?” 民警说:“暂时还不能证明和你有关。就算有关,以你当时的处境,也属于正当防卫。” 戚晚松了口气。 民警又问:“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担心,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吗?” 戚晚说:“那倒没有,只是我们这个圈子里发生过,我心里没底,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轮到我自己。那些病友在做出极端行为之前,也都是很温和的人,他们也不相信自己会伤害别人。” 民警将这一点记录下来,继续往下问:“那后来你们是怎么离开的,你还有记忆吗?” 戚晚点头:“我当时晕晕乎乎的,我好像见到有一些人冲进来,将我和于莉拉出房间。我没有力气挣扎,就跟着他走出去,上了一辆车,被带去一个很大房子。整个过程我都像踩在云彩上一样发飘,到了大房子里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就是第二天中午了。有个医生来看过我,说我服用的药剂量比较大,所以我才会出现用药过度的反应。” 这段描述听上去模糊,几个关键点却很清晰。 就像于莉和戚晚抵达度假村之后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