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不出更有力的足以让靳寻改变认知的说辞。 她控制不了小心的言行,无法让小心闭嘴,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严密监控她,而且夜阳天的事不只关系到她,也关系到靳寻。 说是帮她,主要还是因为小心动了靳寻的利益。 靳寻说:“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要从根上解决问题,不要给自己留后患。我说得自己都烦了。” 黎湘却只觉得血液逐渐自脸上褪去,她浑身无力,心知大势已去,唯有心里一点微弱的火光燃烧着,那是不甘心,那是不认命,既是为了小心争取,也是为了自己而挣扎。 其实她知道该怎么选对自己最有利,也知道说什么会让靳寻满意,大不了演完这场戏事后再忏悔。 然而这一刻她也分不清自己有几分是为了小心那条命,还是为了什么,她用力抓向靳寻的手臂,说:“就当我求你,你给我一个机会。你开条件,我一定能做到!” 靳寻目光微动,抬起一手轻抚她的面庞,顺着她的头发,轻声道:“她不是你的郗望,不会领你的情。你为了一个陌生人跟我开口,她对你有这么大影响力,你说这个人还能留吗?” 黎湘:“她不是郗望,但她知道郗望的故事,我还没有问清楚!” 靳寻:“知道那些对你有什么帮助,她已经死了。” 黎湘眼眶红了,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真的急了,那是一种被人逼到绝境,逼着她做选择的痛苦。 靳寻完全可以直接下令,不通知她,而现在却是将争取的机会交到她手里,看着她为此拼命,做着徒劳无功的事,好像他只是为了折磨她。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黎湘自嘲地叹了声,问:“那你想怎么样?” 隔了几秒,靳寻说:“还记不记得那年你在这里跟我保证过什么?我还以为这里对你有特别的意义,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翅膀硬了想要高飞了?” 黎湘瞬间懂了。 她是了解靳寻的。 了解他,对她有利,她一直在努力学习,就像努力研究剧本,增强对人物和剧情的理解能力一样用功。 但这一刻,她痛恨自己的了解。 愚钝的人会比较开心,明白的人会承受更多痛苦,哪怕是面临同一件事,同一个结果。 他只是在借这条命来敲打她,他要她服软。 黎湘缓慢地离开他身前,站起来,直挺挺的。 她盯着他,眼睛空洞,却又蕴藏着某种具有穿透性的光泽。 她好像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个雨夜,看到了那个雨夜中透心凉的女生,看着她伏在泥地里,不顾一切的哀求。 那是那一年的她能做出的最后的挣扎。 靳寻没有动,姿态依然闲适,还有些期待,除了他略微绷紧的背脊线条。 他看着眼前这张脸,和十二年前一样的美丽,比那时候少了一些含蓄,多了一些直接,还藏了一些柔韧的力量。 他忽然有些期待,不知道再过一个轮回,她会展现出何种面貌。 就在这时,黎湘动了,她弯曲了已经僵硬的膝盖,目光坚定地朝他跪下去。 她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不只是自己亲手将尊严按在地上,也意味着对他的臣服,这是一种明确的表态,为过去试图摆脱控制而表示悔恨,求他原谅。 小心只是一个说辞,他只是借这件事来惩罚她,就像主人关门打狗一样。 然而预期中的声音和膝盖骨砸向地面的打击感并没有到来,黎湘的身体悬在半空,除了脚尖的支撑,还有用力握住她肩膀的双手。 靳寻动作很快,她只感觉到他欺身向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