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转头看他,见他正认真且带着关切地看着自己,她问:“是不是在好学生眼里,压力只能来自学习?” 戚晚是单纯发问,尽管听上去有点讽刺。 她和余钺过去也常在学生会或讨论,或争论,或辩论,都是为了校刊。 余钺也曾说过,她的文字过于犀利,锋芒展露太多。 余钺接道:“你不也是好学生么?” 戚晚顿住,她从不将自己归类这个族群,她不是排斥,而是从没想过自己会和“好”字沾边。 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心里的阴暗只有她自己看得见。 而这一刻,她倒有些羡慕“好学生”,如果真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她认为是幸运的,幸福的。 戚晚:“我该回家了。” 余钺:“我送你。” 两人边说边起身,却谁都没有迈出一步。 戚晚诧异地看他,有一瞬间的疑惑,疑惑他的“殷勤”,以及突然感受到的来自少年的好感。 戚晚:“我打算走回去,时间会很长。” 这是一种婉拒。 但余钺似乎会错意:“那就有更多时间说话了,走吧。” 戚晚忽然觉得他多了几分强势,这在过去辩论当中也曾出现过。 她非常不喜欢这种感知,也会不可避免的将它和性别联系到一起,认为这是男性对女性的强势。 这个社会对男性太过宽容,男人因为力量比女人大,获得的便利更多,所以即便各方面都不如女性,在意识到自己将要被比下去的时候,就会生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气势,用它来凌驾女性。 讽刺的是,这种现象并非出现在任何时候,却又无处不在,起码戚晚近来的感受非常明显,就好比说,在她以为母亲安闲是强势的同时,却又感受到安闲对张大丰的“顺服”——好像食物链就这样铸造了。 戚晚看了余钺好一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抬脚往家的方向走。 余钺跟上她,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 戚晚有点懒得应酬他,却不想太轻易放过他,打算到了家门口再问他是不是在追她,然后毫不客气地拒绝,让他白跑一趟。 这样的恶意,似乎浓缩了她所有对男性族群的厌恶,正好余钺送上门来,成了“祭品”。 但戚晚并不管这些,她只想将憋了一晚上的恶心发泄干净。 然而之后的结局却出乎她的预料。 当余钺将戚晚送到家门口时,戚晚已经扬起笑容,正准备先道谢再询问他的意图,余钺却侧着身,目光越过她,直直朝巷子口看。 戚晚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顺着看过去。 直到余钺说: lj “那几个人没有跟过来,他们只跟到隔壁街。” 戚晚:“?” 余钺又看向戚晚:“你以后出入要小心,回家跟家里人说一下,以后不要这么晚外出。如果一定要出去,不要一个人。” 戚晚终于忍不住问:“你在说什么?” 余钺反问:“一直有几个人跟着你,你一点警觉都没有么?” 戚晚摇头,她光顾着照顾生理上的不适,怎么会注意到这些:“是什么人?” 余钺:“不认识,像是小混混。你得罪人了?” 戚晚下意识摇头,同时想到两个“选项”,一个是张大丰的人护送她回家,另一个则是前几天被她们合力反击的那个男生——她印象中,那个男生好像认识一些高中辍学的社会人。 戚晚收回思路:“谢谢你送我回来。但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余钺:“你当时脸色那么差,我要是跟你说这些,你会不会当场晕倒?” 戚晚没回答,只说:“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 余钺:“嗯,记得跟家里人说。” 戚晚:“再次谢谢,晚安。” 余钺:“不用客气,晚安。” …… 戚晚推门进屋,脑子里后知后觉地浮现一个念头——原来他不是故意强势,而是出于保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