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凛喉咙又干又涩,却还是嗤笑一声,直视他的眼睛:“你觉得我不敢?还是觉得……我会心疼你?” 他在刺痛江池渊这一方面向来深有造诣。 血滑过后脖颈,弄脏了衣领。 江池渊垂下头,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剧痛侵不断蚀他仅存的意识,和心底那股酸涩一起冲的他头脑发昏。 刀尖血液蜿蜒,刺痛他的神经。 “我当然不指望那些有的没的……”他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你还要继续吗?” “当然,”时玖凛坦然道,“捅了一刀而已,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你?” 江池渊眼前已经开始出现模模糊糊的重影,他竭尽全力也只能勉强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虚弱。 他只是极其认真的看着时玖凛,道出一个略显沉重的:“好。” 时玖凛对他自以为是的付出深恶痛绝,也不知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心软还是单纯怼江池渊,陡然提高音量:“这是你他妈欠我的!” 江池渊仍旧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让时玖凛觉得自己好像用尽全力却打在一团棉花上似的,看江池渊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他蹲下,和江池渊平视。 “在你心底,其实也一直没真正把我放到过和你一样平ban等的地位吧?” 那三年里他对江池渊而言跟狗没什么区别,现在似乎也亦然。 不管自己怎么绝望,怎么声嘶力竭,在他眼底都能被轻描淡写一句“闹脾气”一笔带过。 他习惯了被人仰望,这倒是头一次体会到这种从根源处对他的蔑视。 是刻在骨子里的轻蔑,是哪怕刻意掩藏也仍旧会不经意透出来高高在上的姿态。 那是强者对弱者的垂怜。 江池渊张了张口,大脑在剧痛作用下愈发浑浊,让他竟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enigma也是会痛的。 他的话术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我没有那样想……” 他本来还想补充一句“反正现在你才是强者,我随你处置”,奈何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深入骨髓的剧痛抽走,他的眼睛被瞬息之间扩散的黑暗包裹,身体发软,头却沉的厉害,不受控制直直朝前倒去。 满地血污。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江池渊杀了呢。 真的很没意思。 时玖凛仰头,长呼一口气,随后走向卫生间,面无表情接了一盆冰水,毫不留情朝江池渊泼去。 大片血迹被冲淡,腺体上伤口狰狞丑陋。 他心底愈发烦躁,眉眼间戾气深厚。 他要一步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反正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eni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