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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李均意点头。

    徐诗连忙找来一个平板,调出画图模式后,放到他面前。

    李均意伸出手,用食指在平板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短跑和比赛的英文单词。

    徐诗看完,问他:“你……想看比赛吗?短跑比赛?”

    李均意点头,再次低头,很费力地写下了‘易慈’两个字。两个字,他写了接近十五分钟。

    徐诗看完后会意,立刻打开搜索引擎,开始搜索跟这个名字有关的赛事。

    等找到什么后,徐诗对他说:“她最近在温哥华参加一个田径锦标赛,我看她是几号的比赛……唉!今天就是她的预赛!”

    温哥华?

    她已经跑到更大的赛场上了。

    徐诗把平板放到他膝上。

    解说正在做开赛前的介绍。听了十来分钟后,画面一转,切入跑道视角。

    他看到她。

    红色田径运动服,胸前是国旗,她在第三道次,左右都是人高马大的黑人运动员。

    她长高了一点。

    上起跑器,等发枪。

    正式比赛没多少她的固定视角,他呆呆看着屏幕那个小小的红色身影——起跑,加速,撞线……

    她跑了一个很不错的名次。

    镜头扫到她的脸,那张他想见又怕见的脸。看着对方,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席卷全身。麻木这么久后,他被一种名为不舍的情绪触动。

    他突然想起之前dulcina放给他看的那部电影。里面有一句台词,“当我对所有的事情都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想到你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忍受一切。”

    当时看的时候其实是不解的,这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感情?即使见不到面,无法相见,无法交流,无法触碰,居然还能有这样的羁绊。多么不可思议。那不止喜欢,爱,而是一种留恋,一种寄托。

    很短的两秒,屏幕里,易慈对着镜头笑了笑。

    看着看着,一滴眼泪砸到平板上,落在她的脸上,碎开。

    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后悔。

    明明应该知道的。

    看过一眼,他就不会允许自己放弃了。

    第40章

    离开大学的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

    做了很多场手术,在纽约接受各种各样的治疗。一般上午是语言治疗,发音训练、局部肌肉力量训练、药物治疗、电刺激疗法,什么疗法都试过。下午做手部的复健训练,左右手都需要练。

    复健内容很枯燥,需要耐心和毅力。漫长的重复练习很折磨人,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说服自己去接受那个过程。内心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一番折磨和动荡,言语是无法形容的。

    能试着说一些短句后,他尝试着对徐诗说了一句连贯的话——dulcina,你今天很漂亮。

    那是失语后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第一次那样清晰连贯。被她抱住的时候,李均意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不要,哭。

    她在他肩上轻轻点头,说我没有哭,以后不哭了。她抱了他很久都不愿意放。感觉到肩头微湿,李均意断定她那天说谎了。

    做复健的第四年。

    比起受伤较重的左手,反倒是无法自控的右手恢复得比较快,放弃本能的习惯,他开始学着使用右手。

    做完耳朵的手术后,搬到徐诗的公寓和她一起合住。白天她去诊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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