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招眼,像只开屏的孔雀。 不过他倒也驾驭得了这样浓烈的色调, 配上他眼角的灼灼红痣, 惊艳又不艳俗。 “我不用了, 你吃罢。” 方遥找出万古不变的白衣道裙, 披在身上穿好, 室内的竹架上摆着一方铜镜,阳光折射下,她无意间瞥见铜镜里的倒映,系着襟扣的手指一顿,朝着铜镜走近两步。 她的脖颈间两朵可疑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甚是明显。 方遥蹙眉,指腹在那红痕上蹭了蹭,这是什么?昨日好像还没有…… 谢听发现了方遥的动作,面不改色,语气如常:“这里的蚊虫似乎比凌霄峰上多些。” 蚊虫叮咬? 在她看过来时,谢听把袖口一卷,冷白的手腕上有一抹和她脖颈上相似的红印,他屈指挠了挠,困扰地说:“我昨晚被叮了好几口。” 他这么一说,方遥也觉得脖颈的红印处有些痒了,真是奇怪,她昨晚还特意点了驱蚊的香,想来这里的蚊虫实在厉害,今夜得多点上些。 方遥并没有多疑,将剩下的襟扣系好,转身对谢听道:“我出去练一会剑。” 每日早晨练剑,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且昨晚她入定推演剑招,又有了几分感悟,在金丹后期停留许久的境界,竟然有些松动的迹象。她打算趁热打铁,现在就去练会。 谢听看了看刚端过来还几乎没动的早膳,商量的口吻:“阿遥,陪我用个早膳再去罢?” 熟悉的称呼让方遥顿住脚步。 她转头看他,后者眉眼温润,还有些担心自己的话太过唐突的拘谨,眼底眸光闪动,暗含期待,让她想起了俩崽崽的狗狗眼。 她这个道侣倒是鲜少提什么要求,用个早膳好似也不费什么功夫…… 方遥点点头,在圆桌前坐下,谢听给她递了一双竹筷。 徐知府对待他们可谓是当皇帝供着,送来膳食无一不精致,光是糕点就做了十二种不同的花样,生怕他们不对胃口。 他们这样在阳光正好的清晨,起床更衣后,相对而坐,用着汤粥早膳,倒真像在过凡人夫妻的生活。 方遥夹了块荷叶枣糕,不经意地问对面吃相文雅的男人:“你以前经常唤我阿遥吗?” “嗯。”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唤我,我们以前的关系很好?”方遥又试探地问。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问得有些多余,若关系不好,怎么可能会有俩孩子? “我们以前……非常恩爱。”谢听轻抬眼眸,语气笃定,笑意温柔,“虽然你已忘记了全部,但是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讲给你听。” “……这倒是不必了。” 方遥摇头,她既已全然不记得,听起来只会像听别人的故事,还怪尴尬的。 用完早膳,俩人一起出了门。 屋门前的空地不够宽敞,他们便往后花园走了走。府衙的后花园建得很气派,假山流水,游廊角亭,也足够宽敞。 方遥选了处足够她施展的空地,抽出雪寂,便开始了练习,谢听则坐在旁边的凉亭里等她。 她的剑招其实没什么观赏性,利落飒沓,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银亮的剑刃如同游龙惊凤,破风舞动,雪色身影轻盈灵敏,随剑而至,一招一式,皆是杀招。 后花园里桂花开得正盛,微风徐然,花香扑鼻,天光净纱,秋鸟啁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