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遥看着他发尾沾着的那点红果浆,忍下帮他拂去的冲动,手指轻抬,施了一个净尘术。 她抿唇沉声问:“为何不躲。” 似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担心,谢听的嘴角勉强牵出一贯温暖柔和的笑:“没关系的,只是小孩子胡闹,不疼的……” 看到他强撑的笑颜,方遥握着剑柄的手指微紧:“你以前也是这般常被人欺凌么?” 谢听闻言身形微僵,眼底划过一道细微的波澜,仿佛想到了什么往事。 方遥看着眼前默不作声的男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漫上心头,她提起溪水边的衣篮,隔着宽大的衣袖,握了下他的手腕:“回家。” 谢听一愣,低头看着被她碰过的衣袖,眸光闪烁,唇角勾起的笑意一闪而过,旋即紧跟上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俩崽崽从外面玩完回来,见家中院落无人,正想去找爹爹,就见娘亲和爹爹一起回来了。 “爹爹,娘亲~” 俩崽崽迎上去,方遥淡淡点头回应,径直进了屋里。 俩崽崽有点奇怪地看向爹爹,怎么感觉娘亲好像不太高兴? 爹爹也很敷衍地摸了把他们的脑袋,满眼都是娘亲,紧跟着也进屋了。 方遥把等会上课要用的笔墨拿出来,恰巧在桌案上看到了前几日被阿圆随手丢在桌案上的玉佩。 她拿起来看了看,玉佩右下角刻着明显的“席”字。 “你们为什么会有席家的玉佩?” 方遥转身问两个崽崽,方才朝谢听丢野果的那俩孩子,她看清了,其中有一个就是席家那个双灵根,她直觉肯定跟这个玉佩有关。 “那是他输给哥哥的。”阿圆解释。 “你们去赌博了?”方遥眉头皱起,他们才多大,竟学会了赌钱? 阿圆一脸懵懂:“娘亲,什么是赌博?我们是在玩斗蛐蛐。” 方遥松了口气,原来是斗蛐蛐,这倒是无伤大雅,想来是那席知南输给了玉佩,心里记仇。 她看向俩崽崽,语气前所未有的肃然:“从明日开始,你们上午学写字,下午随我学剑。以后若我不在,那席知南再来滋事,你们要保护好你们爹爹。” 俩崽崽都有点懵地对视一眼。 娘亲竟然让他们保护爹爹?爹爹哪里用得着他们俩保护了?再说就凭席知南,还能欺负得了爹爹? 他俩看向爹爹,后者眉梢轻抬,眼神中带着一点点警告。 “唔,好的娘亲,我们会保护好爹爹的。” 俩崽崽很有眼力见地双双点头。 阿正的眼中隐隐闪着兴奋的光,娘亲可算答应让他学剑了。 “太好了哥哥,你跟娘亲学剑变厉害,把推你的那个坏蛋揍趴下!” 阿圆嘴上没把门的,顺口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们还打架了?”方遥的眉头皱得更深。 “他把哥哥推倒了,”阿圆说起来还很生气,“不过我们也没吃亏,我咬了他一口。” 谢听在旁边听得忍不住想笑,不愧是她闺女,别人推一下,她咬一口,那确实是不吃亏。 惹得方遥瞥过来一眼,谢听端坐,收敛笑容:“阿圆,咬人是不对的。” 阿圆不赞同地小声嘟哝:“那他推哥哥就是对的吗?” 阿正有点忐忑地不敢看方遥,好不容易娘亲改变主意同意教他剑法,要是娘亲知道他打架不高兴,不让他学了怎么办? 只见娘亲沉默片刻,把刚刚拿出来摊开的笔墨纸张又重新收了回去:“今天不写字了。” 俩崽崽疑惑歪头。 “去院子里,现在就学。” 方遥眼神坚如磐石,几乎是咬音咂字地说。 她的孩子可以不听话,不识字,但打架——绝对不能输!! — 方遥从院子里的海棠树上折下一根枝条,转身对两个崽崽道:“你们还未开始学心经,不会引气入体,但我教你们的这几招,无需运用灵气,防身绰绰有余。” 阿正问娘亲:“娘亲,学会这几招,能打得过席知南吗?” 席知南推他,他也很生气,可是他太小了,没有人家高,没有人家壮,打也打不过,心里想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多吃饭,等长高了,以后再报那一推之仇。 “能打十个,”方遥扬眉,“但前提是好好学,掌握精髓。” 阿正眼睛亮起来:“我一定好好学。” 阿圆则扬着小脸问:“娘亲,我也要学吗。” “当然,不然怎么保护你爹爹?” 阿圆“哦”了一声,乖乖认命。 她其实对练剑兴趣不大,更何况,爹爹那么厉害,哪里需要她一个小崽子保护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