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出一支,点燃。 对面,陆闻舟点头。 沉嘉行望着面前缭绕的雾气,视线有些空,“据我所知,你们现在应该已经在一起了。你想知道什么,何不直接去问她本人?” “她不想回忆,我也不愿揭她的伤疤。” 陆闻舟语气极其坦诚,沉嘉行磕了烟,甚至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几分无奈。 “但我一定要知道。” 他静静看了陆闻舟良久,似乎在思考。 “我三年前出过一次车祸,当时心情差到没边,环山公路上,车子突然失控,我连刹车都懒得踩。想着,就这样吧,死了未必不是解脱。” 陆闻舟手伸进口袋里,半晌又收回,继续开口,“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医生说我很幸运,只是断了几根骨头。只是我的手机电脑还有一些其他的工具,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完全报废。” “我是在过去了半年后,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去查电信单,才看见了那通电话。可再拨过去时,已经是空号。我去学校找她,才知道那年她办了休学,原本住的公寓也搬了出去。” 沉嘉行听了一会儿,脑海中几乎一瞬间浮现出他第一次见到池橙的场景。 那个哭到眼睛都通红,还固执地在冷风中,一遍遍重复拨着一通没人接听的号码的姑娘。 原来如此。 沉嘉行将那根未燃尽的烟碾灭在桌面,从手边拿出一迭厚厚的文件,打断了他的话,“这里有一些病例咨询记录,我想里面应该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沉嘉行说完就站起了身,“陆总慢慢看,我就先不奉陪了。” 陆闻舟拆开文件袋,一张张翻过去,脸色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那些他不曾参与的,她在一个在异国求学的日子,竟这般艰难- 夏季的天,总是说变就变。 陆闻舟返回的路上,外面下起了雨,不大但很密。他没有关上车窗,任由细雨落进车内,打湿他西装的肩头。 一路卡着最高限速疾驰。 却在要开门的瞬间停住。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几次深呼吸,试图压制心里翻滚的情绪,但都以失败告终。 一直到池橙的电话打来,他才勉力定了定神,输入密码。 门一推开,沙发上的人几乎立刻跑过来,她双手环住他的腰,扣紧。 “对不起。” 几乎同时开口。 陆闻舟愣在了原地,他低下头,才发现池橙竟然在哭。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怎么哭了?” 池橙的声音闷在他的胸口,“我不该跟你讲那些狠话,不该误会你一点不喜欢我,不该总是不信你……” 她一口气说了好些不该。 陆闻舟摸了摸她的头发,认真道:“池橙,我才是那个该道歉的人。” 他总是把情绪带给她,总是自以为是地对她好,总是要面子,不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她还在哭,哭到声音都哽咽。 陆闻舟感觉有一股热流从胸口涌到眼眶,他忍不住放缓声音,“池橙,我虽然不知道你今晚知道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从未对不起过任何人,尤其是我。你特别善良,勇敢,你是把拉出泥潭的人;是我在面对死亡时,唯一想要挣脱出来,去珍惜的人。” “我非常爱你,但很混蛋的是,我从没告诉你。” 怀里的抽泣声小了一些,陆闻舟搂着她,轻拍她的背,哄小孩一样连说了好多对不起,又去吻她的脸颊,嘴唇。 池橙终于收住了哭声,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陆闻舟,请你相信,我也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也一直相信。” 外面的雨下得大了起来,暴雨竭力拍打着玻璃窗,像季节更迭发送出的信号,热烈的夏天终于要到来了。 池橙想起刚刚在陆闻舟的书房里看完的那本书,书里有一句话让她非常动容。 ——“我至死都渴望有人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 很幸运,她有遇见这样的人。 / 正文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