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字未提她那卖女求荣的父亲。 天寿帝沉默下来。 半晌之后,他惊怒的想——凭什么?!?! 凭什么他在这里痛苦不堪,而做了同样事的甘瑞,却半点都不受影响?! 而且,他现在已经无法确定当初的相遇,是不是偶然了,该不会就是甘瑞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才设了这个圈套让他往里钻的吧?! 如今的天寿帝就是个哲学家,怀疑他所能怀疑的一切。 …… 他坚定的告诉秦非芒,他不想见甘太师,那个老头要是想逼他,那就让他在外面站着!冻死不管! 之前天寿帝都只是说一句不见,哪怕态度很恶劣,也依然就是简单的不见,如今他可是真的把冻死不管这四个字说出来了,顿时惊呆一众宫人。 陛下什么时候这样对待过甘太师。 妈呀,这天真是要变了。 * 甘太师哪知道里面的情况,他只看见内侍十分僵硬的来回话,告诉他陛下不想见他,哪怕他在这等到天黑,也没用。 内侍到底还是担心他的太师身份,所以说的很委婉,没了那惊人的冻死不管,甘太师自然不知道天寿帝现在有多厌恶他,以及,他确实是躲越远越好的现状。 一想到孟昔昭那个得意的眼神,甘太师就不敢走,他也杠上了,他还就不信,陛下把他都快当成自己的父亲看待了,他还能舍得让自己在外面一直站着。 甘太师梗着脖子在这等,而片刻之后,他没等到心软的天寿帝,倒是等到了徐徐走来的太子殿下。 太子如今和过去不一样了,风头很足啊,明明还是那样的仪仗,可甘太师就是觉得,如今的他更加意气风发。 看了许久,甘太师才发现哪里出现了问题。 是太子身后的人,他们脸色不再麻木,脊背也不是佝偻着,生怕被人揪出错处,太子渐渐的像一个真正的太子了,而他们也挺起了腰杆,摆起了东宫的谱。 甘太师看着这一行人走过去,心里啐了一口。 狗仗人势。 * 早上刚来过,中午又来,天寿帝非常不适应太子这殷勤的架势,但要说他有多殷勤……其实也没有,他来了之后,就是问问秦非芒天寿帝用药的情况,还有用没用午膳。如果没用,他就劝天寿帝两句,让他多吃一些,也不提想要留下跟他一起吃饭的事。 天寿帝被他的态度,膈应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能相信闻士集和苏若存是真正的忠于自己,可他不相信太子也是这样。 过去的十来年,太子从未表现过对他的孺慕之情。 天寿帝的脑子已经岌岌可危,虽说能思考,但各种思考都开始走极端,以前不太会说的话,如今也是脱口而出,他直接让太子别再这么惺惺作态,天家父子,跟父慈子孝根本没有关系。 太子听到他如此直白的把事实说出来,脸色顿时苍白了一瞬。 他闭上眼,好像被这话刺的厉害,其实他是不想看见天寿帝这张嘴脸,这会影响他的情绪发挥。 于是,等睁眼以后,他已经微垂着头,避开了天寿帝的直视。 他艰涩的开口:“儿……” 这个称呼不常用,所以他说的有些陌生,“儿臣知道,于父皇心中,儿臣并非是个好皇子。儿臣只是希望父皇能好起来,而不是像别人一样,慢慢的……儿臣知错,还望父皇恕罪。” 孟昔昭装哭的时候,都是用一些小手段,比如大蒜抹眼睛,或者趁着说话的功夫,一直盯着某个地方就是不眨眼,那很快就能涕泗横流了。 但假哭就是假哭,只有眼泪,没有情绪。 而太子不一样,他有个本事从没展现过,那就是,他能用不流泪,却展现出极度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