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聂郁睁眼,发现宁昭同已经醒了。 她光裸着腿坐在桌子上,低头翻看着一本《协和万邦》,光从发丝里透过,映得她像在发光一样。 “同同,”聂郁唤了她一声,嗓音有点发哑,“起得好早。” 宁昭同抬起头:“聂郁。” 一双仿佛永远微微含笑的眼睛,笑意却不达眼底,眉头微抬,便是万事从容在握。 于是,聂郁在瞬间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昭帝。” “那是我的谥号,没有人会拿谥号叫人的,”宁昭同笑,踩着地毯过来,“我看了下时间,才过了一天,你昨天回来的?” “你有前天的记忆?”聂郁有点惊讶,“啊,对,昨天到的。” “昨天来的是谁?” “二十五岁的你,博士要毕业之前。” 二十五岁。 宁昭同若有所思,点了一下头。 聂郁看了她一会儿,准备起身,刚坐起来却又被她按住:“急什么?” “……啊?” 她翻身坐上来,捏着他的下巴打量了一下,发丝垂下,铺天盖地:“还行吗,来一发?” “……” 聂郁一下子耳根都红了:“同同!” “怎么还是脸皮那么薄,”她看起来心情特别愉悦,指腹磨了磨他的嘴唇,“不行还是不想?我想着咱们那么久没见了,总得拉近一下关系。” 拉近关系—— 聂郁愤愤地把她压到身下,抬起她的腿,慢慢插进去:“那你也这么跟他们拉近关系?” 她轻叫了一声,面颊上浮上一丝潮红:“宝、贝,嫉妒是、魔鬼,嗯……” 他有点好笑:“还骂我,坏不坏。” “我坏还是、你坏?”她扶着他的肩膀,眼睛都开始迷离了,“啊、好重……” “又是你?”今儿周末,苏笙和聂渡云带孩子出去玩了,陈承平如今在机关,则勉强能偷个双休,“还认识我吗?” “那当然,咱家二号人物,我敢忘吗?”宁昭同开玩笑,眉眼里有股餍足的懒倦,“蛮有意思,居然会换来换去的。” “那你看看你们几个能不能建个朋友圈,互相交流一下,免得我一次次地解释。” 是个好主意,宁昭同考虑了一下:“行。” 陈承平就笑:“中午想吃什么?” “都可以,”宁昭同顿了顿,“想吃辣。” “你想吃辣?”陈承平有点惊讶,“你以前半点儿辣都不能碰,以前,你懂我意思吧?” “明白,”她笑,“但我那会儿都没辣椒,馋那么多年了,你让我尝尝。” “行,保证给你安排得妥妥的!” “别铺张,就这么几个人。” “不铺张,不过一会儿有客人要来,”陈承平低头洗菜,“贵客,你到时候客气点儿。” 贵客。 宁昭同想到什么,猜测道:“沉老鬼?” “你以前这么叫他啊?”陈承平乐,“他现在可是咱现任国家主席了,别太放肆啊。” “我还是大秦现任君主呢,”宁昭同不满,“真是他啊,他跟我啥关系啊?” “刚从法国回来就来见你,你说什么关系?” “……不是吧,老子这么不挑的吗?” 陈承平笑得肩膀都颤了两下:“行了,去五楼哄哄薛预泽吧,他最近看着挺抑郁的。” “行,沉老鬼到了叫我一句啊。” 宁昭同是费了心哄的,但薛预泽看起来仍然不太开怀,笑容倒是一如既往让人如沐春风:“您不必这么劝我……对于太师和聂郁,他们和你都有旧,他们对宁昭同的感知是从很早就开始的,所以可以接受往后你的一切模样。但我认识的宁昭同是28岁的宁昭同,我也只能接受那个样子的宁昭同。” 宁昭同觉得他矫情:“那要是她回不来了,你就守一辈子?” “太师为你守了五十年,”薛预泽含笑,垂眸,“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那么久。” 她心头微微一动。 片刻后,她起身:“不管你守不守,给自己找点儿乐子,别成天在这儿闷着。听说你是个商人,怎么一点也不忙的样子。” “我已经准备退休了。” “退休?”她回头看他一眼,“我要嫉妒了啊。” “快去找太师吧,”薛预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