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宁昭同上车后的第一句话:“比我想象中快了很多。” 宁昭同也笑:“要接吗?” “不急,”鲁妍把电话摁了,“让他急一急才好。” “准备让他急到什么程度?” “他能急到什么程度?” “实话说,我也不知道,”宁昭同看向窗外,“那就等鲁妍书记给我一个答案了。” 鲁妍闻言,轻笑一声:“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鲁妍书记希望我是什么样的?” “我希望你能乖一点,”鲁妍放低了声音,看着她,似乎有种获得新玩具般的欣喜,“我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如果你不够乖,我可能会在脾气不够好的时候,要了你的命。” 要了她的命。 宁昭同一笑:“那就太好了。我知道你的脾气很好,而我恰好也很乖。” 鲁妍眼里兴味更浓,但没有再出声。 叁个电话都被拒接,沉平莛坐回座位上,花了两分钟冷静下来,对王幼临道:“鲁妍是在自保。” 动鲁宗岚是被逼无奈,他也跟鲁妍说过这话,但鲁妍不信他没有斩草除根的心。 王幼临有点困惑:“要自保,她不应该选择这么兴师动众地绑架宁老师。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您要是不理会,她——” 接到沉平莛冷冷的视线,王幼临连忙闭了嘴,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小巴掌。 娘唷,主席要能狠得下心不理会,还有什么鲁妍的事儿啊。 沉平莛没在这关头花时间骂他:“去把郭源之叫过来。” “是,我这就去。” 王幼临出门,心头微微有些复杂。 以郭源之的资历,即便立了大功也不可能直接提拔到主席面前来,那是生怕他死得不够快。但主席最近的机要都会找他一起商量,虽然这意味着自己可能很快就能心愿得偿被外放了,但这种即将被取代的感觉,他还得花点时间才能消化完。 郭源之来得很快,听完来龙去脉,几乎立即就抓住了核心:“鲁妍不会轻易动宁老师,大约只是想给您找点麻烦。” 沉平莛把窗户推开一点,让水汽能浸润浸润干燥的办公室:“说你的想法。” “您动了鲁宗岚,就这么一个弟弟,鲁妍肯定是有心结的,”郭源之顿了顿,“广东各种势力交错,鲁妍的工作开展一直不算太顺利,在这样的环境下,鲁妍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有一种可能:她想让您多看看她。” 王幼临接话:“广州到潮州可不算近啊,一路警车开道,够招摇了。” 沉平莛听懂了,但也有点气笑了:“你是说,鲁妍是在朝我示弱,用绑架宁昭同,让我多帮帮她。” “这个思路是不太常规,但也是可以理解的,”郭源之近来颇有些谋士之风,领导面前非常敢说,“鲁妍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但广东政治生态特殊,那么多年了也少有强龙能压过地头蛇的情况。我看,鲁妍书记来这么一出,一来,是想让中央出面,或者您出面,给她多站一站台。一个手腕不算强硬的女同志,在广东这种政治文化保守的地方,很多工作的确是不好开展的。” 沉平莛没有对这个逻辑评价什么:“第二。” “二来,就是我之前说的,鲁妍想给您找点麻烦,”郭源之微微一笑,“对您可能不算什么麻烦,对宁老师来说就是大麻烦了。” 沉平莛听懂了。 鲁妍想把他和宁昭同的关系暴露出去。 名声都另说……那家里可就真得不到一个安宁了。 沉平莛沉默片刻,示意两人都出去。 门合上,沉平莛站起来,把窗户大开,任春寒料峭的东风瞬间吹冷他的发肤。 片刻后,他闭上眼睛。 郭源之没有说到点子上。 鲁妍的手腕从来没有软过,她绝对不是在对他示弱。 广东。工作开展不顺利。强龙。 广东。强龙。 沉平莛轻轻吸了一口冷气,把窗户按上。 他明白了,鲁妍不是在对他示弱,是在向他秀肌肉。 单凭广东这两年的数据,鲁妍的工作就绝对没有半分开展不顺利——她甚至警车开道去绑架了宁昭同,她这条强龙手底下早就没有地头蛇敢放肆了! 任安和把宁家人送上高铁,回到家里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