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郁抬起了枪,低声道:“计时。” “50,”副手看了一眼手表,顿了顿,“40。” 负责人感受到周围越发焦灼的空气,只觉得肺都快烧起来了。 “30。” 雨水似乎是烫的,淋得所有人都心绪不安。 “20。” 窸窸窣窣,无数人抬起了枪口。 “10。” 聂郁缓慢地调整着呼吸。 “5,4。” 那一瞬似乎天地都静了,只有倒数声清晰地响在耳边。 “3,2。” “砰!” 人群里一人额间瞬间出现一个血点,接着后脑爆出一大片血花。那一刻所有人的肌肉都崩到了极限,呼吸停滞,指尖扣入扳机—— 好在,一分钟内,没有第二个枪响。 负责人缓慢而长地将这一口气吐出来,看见对面一张张意动的脸,再次拿起喇叭:“感谢各位同志保持了克制……” 聂郁收枪:“回援山顶。” “是!” 聂郁绳降到大门口,两个警卫立马顶着雨迎上来,向他敬了个礼:“您好!” 聂郁会意,一边走一边卸着身上的东西,等进了电梯,小声问道:“只有主席一个人在吗?” 旁边人闻言,忍了忍笑意,也小声回:“都在呢。” 都在。 聂郁笑了,舒展而柔软的笑容,身上那股肃杀气一下子散了个干净。敲门,得到准许,他推门而入,姿态流畅地拔了个军姿:“主席同志,飞龙就位,请您指示!” “来了,”沉平莛起身,跟他握了个手,“辛苦你们了。” 聂郁正想回个为人民服务,又觉得好像不太合适,犹豫了一秒,凭空里突然出现个什么东西。他连忙探手抓住,发现竟然是一块毛巾,甚至还有点润。 宁昭同收手,把牙刷塞进嘴里,一边刷一边打量他,含糊道:“好帅。” 纯黑的作战服,显得人利落又挺拔,打湿的头发随意翘着,还衬出几分俊逸不逊。 聂郁这人实在受不得夸,拿着毛巾有点局促:“同同……” 没想到脸皮那么薄,沉平莛眼底带上点笑意,温声道:“擦一擦吧。” “是。”聂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撤开一点把毛巾盖在头上,胡乱地擦了两下,那样子简直像条大狗。 沉平莛向聂郁问起下面的情况,聂郁认真作答,宁昭同听了两句便回身吐牙膏去了。刷完牙想着想着还洗了个澡,腿上全是花露水,到现在肤感腻腻的,确实不大舒服。 一人死亡,四人在最开始的爆炸里受伤。 沉平莛轻轻点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聂郁站在身后,没有接话。 沉平莛拨出一个电话,那边传来消息:除了始作俑者两个小时前就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其他的相关人员,从省常委到街道办主任,全部扣下来了。 跑。 沉平莛笑了笑。 可惜,美国可不是个好选择了。 宁昭同出来的时候聂郁已经不见了,她也没多问:“封远英怎么样了?” 沉平莛一见她,神情一缓:“送到鼓楼医院去了。” “没有新消息吗?” “他们在第一时间避开了爆炸中心,情况还算稳定,”他过来抱住她,“节目还要录吗?” “都练一星期了,还是想去。” “那带几个人去。” 她一听,有点不愿意:“那多招眼。” “安全重要,”他低声哄她,“让聂郁陪你。” “……倒也不是不行。” 这就答应了。 沉平莛轻轻拧她一下,有点好笑,倒也没多说什么:“睡会儿吧。” 她问:“你不休息吗?” “再等一个消息,”他松开手,指腹掠过她的嘴唇,“很快就来。” “哎,领导,”她把他叫住,笑道,“这盆脏水好像不少,不然咱们泼点儿在姓孟的头上吧?” 沉平莛愣了一下,都没来得及对那句“领导”有意见。 脏水,孟峡峰,警察。 他明白了,眼里有赞赏的笑意,握着她的脸落下一个飞快的吻:“夫人聪慧,一箭双雕。” 凌晨五点,后山搜查完毕,聂郁去向沉平莛汇报了一句,然后领了新任务出来。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