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特别久。” 手被压在身下,背和手腕都疼得厉害,郑其愈调整了一下呼吸:“持久不好吗?你还能多爽两天。” 沉平莛唇角几不可见地扬了一下,有点冷。 她轻轻叹气,抬脚踩在他胸口,脚尖一碾:“你这里怎么就不会难受呢。” 郑其愈疼得叫出声来,她见状又加了一点力,直到他大汗淋漓脸色白如金纸,才慢慢将脚撤回来。 她看了他片刻,回身坐回沙发上。 没打理的长发随着动作掩住半张脸,她点了根烟,喃喃道:“见了你,发现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沉平莛抢了她的烟摁灭,把她搂过来,按在自己怀里。 郑其愈实在疼得狠了,还急喘着:“那你怎么、不去死……” “因为我不知道死后是什么样的景象,”她声音有点轻,把脸贴在沉平莛的大腿上,“万事皆空还算干净,可万一再来一次,他们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郑其愈努力拉出一个笑:“不就是男人嘛,换换有什么不好的?” 她笑了下,似乎起了些兴味:“卫秋,如果你再来一次,事事顺意,唯独梁音宁死也不肯再嫁给你,你会怎么样?” 郑其愈脸色微微一僵。 阿音…… 她一看就明白了,微微勾了一下唇,不加掩饰的嘲弄:“女人不珍贵,梁音也没什么稀奇的,但属于我的东西,怎么能有一天不属于我呢,是吧?” “……阿音眼里不会有别人,”郑其愈咳嗽了一声,“你也不用寒碜我,我自认待阿音已经仁至义尽,她死前也说过不怨我,轮不着你把账算在我头上。” “所以我说,你只把她当个东西看待,”她掀了掀睫毛,似乎有些倦态,“秦王政二十七年,你派人来云梦急召我入朝歌,说有大事相商。等梁音匆匆赶到中书,你指着我,压着她,说求聘不过欺秦之计,卫地还等着她诞下嫡子。” 郑其愈盯着天花板,胸膛起伏:“你是遗憾没能嫁给我吗?” 她不理会:“那时候梁音扯开帷帐看着我,满眼绝望和哀求,我想那时候她应该是想求我杀了你,可惜我连站都站不起来……” 沉平莛闻言,轻轻磨了磨她的手腕。 他知道她受过钉刑,两边手腕和小腿迎面骨都曾被铁钉楔入,此后数年未得良行。即便后来被繁息妫治好了,从此勉强能走动,阴雨天也会疼得难以入眠。 郑其愈不说话了。 “你觉得他们应该对你感恩戴德,你是上位者,你觉得他们喜欢,他们就不能不喜欢。你觉得脸面就是矫情,根本不值一提,于是便肆意折辱他们的傲骨……”她很轻地叹了一声,“卫秋,士可杀,不可辱,新郑张氏乃六代相韩的高门士族,子房忍辱偷生数载只为要你的命——你就从来没后悔过吗?” “我只会后悔动了爱才的心,没在蓟都的时候就把他弄死!”郑其愈激动起来,“行了!你不就想说我到最后已经众叛亲离了吗?!成王败寇,我都认了!” 她笑一声:“原来最受不了的是这个啊。” 郑其愈神色一僵。 没错,这就是他那么多年依然过不去的坎,原以为的临门一脚顿成天堑——他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可就缺那一步,他就能成为九州第一位皇帝!千古一帝! 每每午夜梦回,他都恨得泣血。 宁昭同不说话了,看他胸膛起伏逐渐平复,室内又安静下来。 沉平莛轻柔地梳理着她的长发,温声问:“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她把自己翻平了,看了他片刻,突然抬起手揽住他的脖子,小声道:“想要你。” 郑其愈猛地偏头来看,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在这里吗?” 她怔了一下,而后失笑:“是晚上要加班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