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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您要爱我,我该怎么办呢。


一起抽着烟低声讨论,明显有点顾虑的样子。

    她想了想,找了警卫队里一个眼熟的小哥,让他去弄一条烟过来。不管领导需不需要,接待组那边不会缺这些东西,小哥很快就摸了一条过来。

    宁昭同一看,心说还挺会来事儿:不是硬通货中华,是条软壳蓝楼,零售价二十块左右一包,不扎眼,也不算差劲。

    果然,沉平莛一看,含笑看她一眼,揉了揉她的手腕。

    十分钟后,谢代明过来,说东西都准备好了。

    二十多个壮年男人,在什么地方也得引人忌惮,不过除了一位年纪偏大的拿了根棍子,其他人什么都没带,可见这次上访的群众并没有伤人的意思。

    也是察觉到这点,沉平莛拨开封远英朝人前走,笑得很是和煦。他先让大家坐下来,然后让人散烟,扬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可能不认识我,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姓沉,沉平莛,现在在中央书记处工作,这次来襄阳,是跟着我夫人探亲来的。”

    群众们面面相觑,年纪大的那位不太自在地搓了搓干裂的双手,接过烟夹在耳朵后面:“哦……领导,你老婆是这嗨儿人啊。”

    “对,我夫人就是襄阳人,我是襄阳的女婿,”沉平莛甚至主动帮他点了个火,而后笑着慢慢道,“所以,如果我们的干部、我们政府的工作人员,有损害人民群众合法利益的情况,就算我做不了主,也一定向中央表态,不会惯适他们的。”

    后面传出一阵哄笑,因为一句不太标准的“惯适”,那是形容宠溺孩子的。

    旁边有人小声插话:“领导,你还做不了主啊?”

    这话一出,众人都掀着眼皮瞅谢代明,他们信访了大半年了,连这位都没见到过。

    “大家有老大,我也有老大嘛,”沉平莛开了个玩笑,示意了一下年长的这位,“所以,还请各位先跟我说说,大家究竟遇到了什么问题。然后我们再讨论讨论,这个问题,到底该由谁来做主?”

    ……

    他的声音一一入了耳,宁昭同倚在前车的尾部,蓦地一笑,低头陪了一根烟。

    他的话术是模仿前人的,姿态是极端做作的,连办事的心都是虚假的。但还是那句话,论迹不论心,只要他妥善解决了问题,他就是个合格的官员。

    官员,政客。

    望族养出的浪子,僻路里杀出的异端。

    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和沉平莛的闲聊,他说如果是在明光一朝,她不会愿意用他这样一个心思太多的人。如今她却想添上一个转折,告诉他,自己跟他做君臣不容易,做朋友倒不难。

    朋友。

    只是书记啊,您要爱我,我该怎么办呢。

    两点钟,两边在沉平莛面前达成初步的解决意见,车队继续朝着武汉行去。

    谢代明白着脸,拉了一把宁和孝:“沉跟我说,查出谁给的消息,不要动他。”

    宁和孝张了张嘴。

    这个信号对于他来说无关痛痒,但对于谢代明来说,已经意味着政治生命的终结。

    沉不惩罚戳破问题的人,当然就要惩罚掩盖问题的人。

    什么大家有老大他也有老大,这分明是一家之主才会有的思路,他再不用粉饰太平讨好于谁,宁愿将疤痕亮在天光之下,以求手底下秩序的归正——宁昭同这个死丫头。

    全程都没看他一眼。

    四月份,宁昭同从崔青松口中得到了这次群体事件的处理结果。

    襄阳的财政水平其实是很不错的:位于鄂西北,在汉江的中流,属于湖北河南陕西交界处的中心城市,有突出的交通优势。加上工业基础好,有矿可采,论经济在省内也就仅次于武汉,稳居第二的水平。

    但是皇帝还有几门穷亲戚,或者说五个手指头伸出来还不一样长。南漳在之前还属于贫困县的范畴,脱贫以后统计数据的亮眼,也并不能说明政府手里有足够的余粮,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本来,襄阳总共不到六百亿的城投债,经济又不差,不该因为债务问题闹得那么大。但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南漳这边一连跳了六个包工头,两百号人群情激奋围住政府,最后这边连武警都派出来了。

    “这么看来,当天来堵高速路口那些群众,还算很理性克制了,”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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