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这里是美国,所以你现在还能这么嚣张,我不是太能理解,”杨云建缓缓收了笑容,“姑娘,你倒是个命大的,乔孟光都没能弄死你。” 乔孟光。 宁昭同神色微微一顿。 “哦,你可能不知道乔孟光是谁,他” “我知道,”宁昭同接话,“只是有点儿意料之外。他当天说你是局外人,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 局外人。 杨云建脸上的肌肉轻轻抽了一下:“那他应该没想到,我这个局外人比他还先见到德里亚。” “你见到了德里亚?”她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又笑,“那很可惜,他不会知道了。” 不会知道。 杨云建看着她,许久,问道:“他死了?” 她含笑点头。 乔孟光那种人,竟然这么悄无声息地就死了。 杨云建按捺住心里升起的奇怪感受:“死了也好。” “死了也好,反正他也不是幕后主使,”宁昭同随着他说,“那你今天来见我,是想说点什么?” 今天来见我。又是这种语气。 杨云建有些不愉:“我来看热闹,落井下石,不难理解吧?” 宁昭同再喝了一口咖啡:“不难理解,但如果真是这样,你的胆子未免长得也太快了——你跟德里亚达成了什么协议?” 杨云建一听就笑了:“不管怎么说,你确实是个懂事儿的……德里亚在美国的靠山倒台了,那他只能把你的秘密说出来,换一个新的靠山。” 新的靠山。 果然。 “你很漂亮,身上还有这么特殊的秘密,应该会有很多老男人对你感兴趣,”杨云建交迭了双腿,“正好你也挺擅长这个的。可惜运气差了一点儿。” 运气。 宁昭同盯着他。 杨云建似乎也不怎么忌惮,朝她靠近了一点:“你的靠山倒是够硬,让美国人也挺忌惮的。可惜京城最近变天了,他可腾不出手来管你。” 京城变天。 宁昭同把背脊贴在椅背上:“什么意思?” “哦,忘了你在坐牢,看不到新闻,”杨云建笑,“中国出现了第一个死在任期上的首脑,就几个小时之前的事儿。” 她蓦地睁大了眼,扬声:“你说谁死了?” 杨云建满意地看着她的情绪流露:“他本来就有基础病,熬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现在的北京,那么多人盯着那把椅子。有句古话说,蚁多咬死象,你说,他现在还有没有心情管你的死活?” 蚁多咬死象。 宁昭同轻轻咬了一下食指关节,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杨云建察觉到了,更是略有得意:“可惜了,今天应该让洛洛一起来……” 宁昭同低头:“是,比起你,我也更想见见杨洛洛。” “哈哈,看来英雄所见略同,不过洛洛被我惯坏了,可能不会给你道歉。” “我不需要他的道歉。” “宁老师宽宏大量,实在让我惭愧。” “杨云建。”她叫了一句,声音不高。 他好整以暇地合掌,看着眼前这个面色雪白的女人。 “我也送你一句古话吧,”她慢悠悠地把剩下的咖啡喝完,将咖啡杯推到一边去,“养不教,父之过。” 杨云建盯着她,忽而一笑:“有道理,所以我替洛洛向你道一句歉。” 听了这句歉意后,就安心在地狱里待着吧。 宁昭同也跟着笑,红唇扬起,几乎显得有些灿烂:“杨副部长,世界上没有那么简单的事,过要能改——” 才善莫大焉。 话音落,她一把揪住他的领口用力将他拉到身前,在狱警扑过来的前一秒,右手握拳,狠狠砸在了他的喉咙上! “我操你妈!”安娜破口大骂,“你们为什么没有给宁戴上地拷?!” 负责人举起双手,珊迪也有点尴尬:“冷静点安娜,宁的拘留档案上没有任何恶性案件相关记载,我们默认她是个政治犯,所以……” 谁能想到她能一拳打死一个大男人啊! 安娜已经很久没体会到这样难以排解的焦虑了,精致的美甲划过上臂,留下一条一条的抓痕:“你不明白,杨还有太多事情没有交代清楚了,北京……该死的!宁太狂妄了!她竟然敢在你们面前杀人!” 珊迪对负责人做了个鬼脸,负责人叹了口气。 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