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如冰块般的手一翻腕将她东摸西蹭的手整个包进了手心。 嵇令颐往回一缩,猛地睁开了眼。 眼前的人玉冠琳琅,点漆如墨的双眸牢牢攫取住她,他身着她亲手购置的锦衣,外披鹤氅,衣领襟口有织纹紧密的上好雪白狐绒,芝兰玉树,风神秀异。 只是他的手冰的像是死人一般。 嵇令颐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开,那寒气贴着她几乎要融进血肉里去,她瞌睡全醒,拢着被子坐起来问:“主公?我锁了门你是如何进来——” 窗户大开……他居然做出这种夜里翻窗入室的举动…… 赵忱临不睬她,他低头看了眼两人紧握的手,食指在她手背上压了压,而后使了点力气碾拖出一长条红痕。 他端详几息,轻笑了一声:“刚才动了你的胭脂,颦颦别生气。” 嵇令颐跟着低头,发现他食指通红,莹润指甲上还沾了膏体,不知道那一盒胭脂被他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最过分的是,他还把手上的胭脂全蹭到她手背上了! 赵忱临凝视一会,又抬头专心致志地瞻看她:“我穿成这样好看吗?” “这是冬衣,再好看现在这么穿也只能被人当傻子,你——” “就是我今日气色不太好。”赵忱临叹息一声,拉着她的手到面前后又往后轻轻一折,露出她白皙的手腕,而后俯身低下头,将唇贴在她手腕内侧。 还是如冰一样的冷。 嵇令颐却莫名觉得脸上烧了起来,她还未动,赵忱临的唇沿着她的手臂一路往下蹭,同样留下一道红印。 她一愣,猛地推了他一把,赵忱临不设防被她推搡开,抬头时脸颊旁也是绯色一片。只是他眸色深沉近墨,看起来……像是吃了什么血肉后来不及擦干净嘴角。 “你用胭脂抹嘴?”嵇令颐几乎要跳起来,柳眉倒竖,“喝醉了就回屋睡觉去!” 赵忱临不依,他穿着这么厚的一身衣裳却毫无汗意,往她那儿倾身过来:“大氅,是只有我有,还是别人也有?” “什么?”嵇令颐一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想这人喝醉了发酒疯,得赶紧把他丢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赵忱临手心处有茧,他包裹着她的手背,故意用指节上的茧去磨她的指骨,语气淡淡:“蔺清昼的大氅是怎么回事?” 嵇令颐不想把自己与蔺清昼的交涉说与他听,反正他现在醉成这样,随口忽悠忽悠就行。 他用茧磨完她,又用小指黏黏糊糊地勾她的指尖,见她不解释,又问:“怎么不说话?” 她正要随口扯个由头,赵忱临缓缓地抬起眼帘,眼神清明,似乎能洞穿人心,看得她心里一咯噔。 他语气平静得诡异:“颦颦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嵇令颐的睫毛忽而不受控制地连续眨了几次。 他……他似乎没醉。 第72章 嵇令颐吃不准他到底知道多少, 又把皮球踢给他,用破罐破摔的语气反问他:“我瞒着你的事多了多去了,主公问的是哪一件?” 赵忱临被她凶了一顿, 气势稍弱,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