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瞒不过主公。”嵇令颐尝了一筷槐叶冷淘,就着蔬菜和豉汁来吃的冷面清口又有韧劲,赵忱临大约吩咐过庖厨,料汁里还放了点辣椒提提味。 她从小在蜀地长大,口味自然偏重,这一桌辣口偏多,应该不符合他的习惯。 有点用心……嵇令颐不好意思起来,她以为赵忱临会按照那份膳食菜谱再给自己上一桌小灶,可没想到他直接夹了片水煮牛肉,蘸着辣椒胡椒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她咬着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色,见他吃完一片又夹了一片,明显会吃辣,有些惊奇道:“你会吃辣?” 赵忱临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我小时在蜀地住过。” 嵇令颐有些震惊:“什么?!我以为你一直在赵国呢,你住在哪里?” 赵忱临顿了顿,面无表情地搁下箸。 他就知道!她肯定是将小时候两人的初见忘得一干二净! 他兀自坐在对面,想了一会儿,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问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何时吗?” 嵇令颐开了胃只顾自己吃,她的脚边虫虫只闻得到吃不到可急死了,一个劲地往她身上扑。 一人一狗的注意力都在这一桌 target=_blank>美食上,嵇令颐咽下那口夹沙肉,笑得比内陷的甜芝麻还要甜蜜,她肯定点头:“霞姿月韵,松风水月,主公一来就把高驰治得服服帖帖,怎么会忘记?” 她自认为夸的很到位,可是对面那人只用沉黑如曜石的眼眸盯着她,眉间微微皱起。 他闷着气拿起箸,还没夹菜又放下,决定最后再给她一点提示。 “你还记得小时候有没有救过……救过一个人?”他越说越轻,最后几个字微不可闻。 嵇令颐听了个大概,她挑了点不辣的东西喂虫虫,摇头道:“什么人?救人如吃饭,我手上有过那么多病人,怎么可能记得清?你能记住五年前的一顿饭吃了什么吗?” 赵忱临默不作声地旁观着她喂小狗吃饭,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重新持箸吃饭。 ……罢了,跟她生什么气呢。 总归现在桂花浮玉,灯下浮光霭霭,两人一片闲暇放松对饮,她长发漫卷去逗那小馋狗……怎么不能算清隽安宁? 希望年年今夜,岁岁如此,莫教长是人千里。 左右夜里无事,这顿饭也吃的慢,嵇令颐问他小时候住在哪儿,赵忱临却再也不肯开金口。 直到那香炉燃尽,赵忱临才催了她一句:“进屋吧,头发已干,夜里蚊虫多,亮着灯笼都往你身上扑。” 他往她脖颈上瞥了一眼,之前那晚她为院中玩球的小狗留了门,结果他进屋为她盖外套时就看到侧颈上被咬了好大一口包。 嵇令颐果然抬头摸了摸那处,皱着琼鼻忿忿道:“真是烦人,自小我跟玩伴一起,蚊虫偏生就只咬我一人。” 下人将碗碟收去,赵忱临握住她的腕子,歪了下头又看了一眼,叹着气道:“你莫再挠了,几下就挠出红印子了,进去涂药罢。” 嵇令颐表示自己可没有挠,她往屋内走,他的目光还留在她颈间细腻雪肤上……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