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听他解释下去的意思,少年已经得到了那个他此前怎么万般都不会相信的真相了。 “赵先生……赵先生……” 李望阙身子不稳的后退几步,似是被头上金黄的帝王冠冕压的抬不起脑袋,直不起腰。 早上大礼前,赵先生笑着替他戴上时,他明明满脸自信的说皇冠不重的。 龙袍少年左右四望,面色呆傻的呢喃:“先生,你在哪……你回来呀你快回来……” 张会之身体僵硬在原地,怔怔看着李望阙痴寻某位先生的反应,他呆楞的啊了啊嘴。 他又记起当初那个在御书房内追问他‘帝道王道霸道强道’的青涩少年……陛下不是一直对他说大离社稷要放在第一位吗…… 可也不知何时起……应该是那人来了寒京,太后带着王公百官与十万国民出城相迎,小陛下一脸懵懂仰慕的去给那人牵马……从那时候起,李望阙与他讨论时总是突然提起某位赵先生,总是……赵先生说……赵先生说…… 张会之承认,他有些羡慕赵戎。 但是……在陛下眼中,整个大离的社稷难道还没有一个外来的先生重吗……即使现在事情暴露他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他也认命认罚,但是他张会之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离的社稷啊。 用一个注定要离开的外来儒生换来大离的强盛……陛下与娘娘难道不相信也不明白他的苦心吗? 高台中央,张会之膝盖软软的跪倒在地,缓缓低下头,眼神之中仅剩的光采伴随着血红的夕阳落山一起渐渐熄灭了。 与此刻的狼狈、满身的疼痛、火辣辣的猪头脸,还有四周射来刺痛尊严的目光……与这些相比,张会之觉得最绝望灰死的,是心中某种叫信念理想的东西正在死去。 此刻台上台下,众人冷眼旁观张会之。 这时,正抬手擦眼角的李望阙身旁,一道让人有些意想不到的身影突然走出。 独孤蝉衣不顾那拖地的裙摆,大步迈回高台中央,面无表情,直接扬起玉手。 这只保养金贵的纤细手掌上覆盖有宽大袖口的布料。 “啪————!” 一个哪怕隔着袖口布料却依旧十分清脆有力的巴掌。 独孤蝉衣狠狠甩在了身前这个跪地儒生的左脸上,后者一声惨嚎后再次扑倒地上,捂着脸疯狂咳血。 独孤蝉衣冷冷看着地板上如软脚虾板卷缩的张会之,随手撕下了礼服的右边袖子,恨恨丢在他的身旁地上。 “叛徒。丢尽离地离人的脸。” 她原以为这次的冲突可能是个误会,可能是赵子瑜因为其他事情而耽搁了时辰未及时归来,这才导致赵芊儿赵灵妃等人来寻。 抑或是赵戎压根就是刻意甩开家中妻妾,去了离地其他的地方寻花问柳去了,封禅大礼刚结束,放松下也情有可原,男子不都是这德行,家花哪有野花香,况且离地也盛产美人,男子按耐不住很正常。 然而让独孤蝉衣此前万万没想到的是,张会之竟然敢勾结外部势力给赵戎下圈套! 先不提他这行为会不会连累大离,得罪林麓书院和独幽城的相关实力。 只是单说独孤蝉衣她个人。 她是一直巴望着赵子瑜赶紧离开大离没错,但是独孤蝉衣只是’避‘,而不是“厌”。 她心里清楚,赵子瑜是她们这对孤儿寡母二人的救命恩人。 可是对于这个似乎有些贪得无厌、有点好色又有点假正经的年轻儒生,独孤蝉衣心中情绪却是有些复杂,但也说不上来是些什么。 可能是二人一齐心照不宣那一日在广寒宫浴池内发生的事情,有共同秘密,所以见面尴尬…… 不过之前她一听到阙儿嘴边挂着‘赵先生’不时的提一句,独孤蝉衣就有些头疼和不爽。 怎么有一种……被小孩催促那啥的感觉。 不管如何,至少独孤蝉衣心里是默认且感谢赵戎对于封禅的巨大帮助的,哪怕他可能是看在李望阙的面子上才出手的。 所以眼下面对背M.zgxxh.OrG